090 很難不愛他【長更】(2 / 3)

他指給祖宗瞧,那道幾乎難以發現的裂痕,權貴鬥法,何來什麼憐惜不憐惜,無非是借物寓事,祖宗意味深長說,“且不論相同款式的杯子千千萬萬,即使獨一無二,塗一層青釉彌補就是,沒什麼大不了。”

關彥庭露出我們進門後真正意義上的笑,“沈檢察長聽過破了的鏡子重圓完整如初嗎?冒昧以你為例,你與沈夫人二度結合,官場傳言,感情淡薄許多。”

他耐人尋味掃視我,“這才有程小姐美人在側。情能把握,沈檢察長卻把握得一塌糊塗,變幻無常的大局當前,你不懂取舍嗎。”

祖宗深知關彥庭一旦得償所願,麻煩將是永無休止,沈國安千算萬算才將他拒之門外,他不會甘心被刀架住脖子打開。可眼下,過不了這關,邁不了這坎兒,後續全是扯淡。

他猜不透他老子的想法,他沒法開口承諾,我故意裝作不慎,踹了一下桌腿,緊挨邊緣的玉石托兒滾了滾,倏而墜落,我趁關彥庭彎腰撿時,對祖宗小聲說,“你去打電話。”

他深吸一口氣,陰著臉,徑直走出包房。

我坐在他的位置,托腮瞧著關彥庭,他直言沈檢察長對我有成見,把我看作公報私仇。

“那您是嗎?”

他笑而不語。

我舔了舔紅唇,“同朝為官,總有彼此幫襯的時候,談不上朋友,也不必做敵人,仕途之路會越走越寬,越平坦。既然您沒有將這批貨上報省廳。”

我端起酒盅,迎他的杯盞,“關首長其實是願意談條件的,倘若不能百分百滿足,良州拿出百分之七十的誠意和代價,雙方皆大歡喜,好過結下梁子。”

他執杯的手滯留半空,另一隻覆蓋杯口,擋住了源源不斷注入的水流,我來不及收,一注澆在他手背,我慌慌張張挪開,這一挪,反倒讓自己遭殃,濺濕了裙擺,他抬眸,似笑非笑看我,“什麼?”

我一霎那想起他要求我使用的特權,柔情萬千喊了聲關先生。

我的媚態橫生,秋波嬌氣,他才勉為其難飲下那杯酒水。

“他給我七成,餘下三成,程小姐補足嗎?你肯補足,你樂見其成的結局,我也接受。”

我一怔,“我恐怕不具備關先生想要的三成。”

他眉目風流,清淡的墨香和濃烈的酒氣,在他身上恰到好處糾纏,“程小姐找我那晚,是怎樣還情,照貓畫虎。”

我腦海深處千回百轉,一幀幀猶如電影,燒得唇齒發熱,坐立不安,我從未那般徹底的,無法抗拒的,嗅他的味道,嚐他的津液,感受他胸肌的滾燙。

我舌尖打個轉兒,本想問他你還親上癮了,又不妥,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關先生——”我麵龐緋紅,別別扭扭,“不能伸舌頭。”

他眼角噙笑,唇也微揚,正氣透著一抹不羈的好看,“程小姐籌碼不足和我談條件。”

他慢條斯理夾了一塊西蘭花,蔥油油的嫩綠,映得他瞳孔意氣風發,“伸一半,否則不談了。”

“我怎麼確定,你伸的是一半?”

他忍不住輕笑,“你可以拿尺子量,多一厘,我縮回去。”

我嘴裏咕噥,默許了。

關彥庭見我這麼老實,兩根手指撩撥我發絲,盤到耳後,腔調含著戲謔,“記得初次,我錯把程小姐認成土特產,你鑽出大衣,伶牙俐齒反駁我,怎麼,潑辣勁不敢用給我了嗎。”

他手緩慢下移,極快的速度掠過我胸口,心髒跳動的地方,“莫非在心裏罵我。”

我斜眼瞧他,“罵了什麼。”

他抽了兩張紙墊在食盤下,淡定得很,像是在罵別人,而不是他,“這狗日的,吻上癮了。”

我愣了片刻,掩唇撲哧大笑,一雙眼彎彎如月,清澈得擠出水來,關彥庭一本正經說髒字,真是百年難得一見,那些與他共事的下屬,估摸都沒這份運氣親耳聽一聽。

我笑了多久,他也注視我多久,直到門外的腳步聲近了,我立馬收斂,關彥庭在祖宗推門而入的前一秒,他極低的聲音說,“我曾養了一株桃花,程小姐笑時,美得勝過它。”

我悶頭吃飯,他也了無變化,不知情的人乍一看,隻當我們連話都未講。

祖宗回來表情緩和許多,我很知趣,他是弱勢一方,必定要先妥協於關彥庭,他那脾氣,肯定不樂意我在場,哪個男人下風的一麵想給女人看呢?

我留給他們單獨談判的空間,捏著髒掉的裙擺,直奔洗手間。

這趟路燈火迷離,狹窄冗長,兩旁的門裏,鬼哭狼嚎歌舞不絕,圈子裏一個得了艾滋病的前輩說,你想見識天堂嗎?去風月,你想見識地獄嗎,也去風月。

仔細想想,風月給予女人的,大多是地獄,而給男人的,才是天堂。

弱肉強食,皇權金錢覆滅王法,在這裏展現得淋漓盡致,狼狽猙獰。

我推開女廁門,恍恍惚惚的,地麵投灑下一道陰影,我無意識的抬頭,看清站在鏡子前的女人,腳步驀地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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