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你的香味解我的酒【長更】(3 / 3)

“沈書記也有意思,他明知你主子固執,不可能與他為伍,何必多此一舉呢。”

警衛員說沈書記目的也達成了一半,他出馬怎會走空,您隻是參悟不透而已,畢竟不是仕途中人。

我參不透?

沈國安玩鷸蚌相爭的把戲,一出草船借箭聲東擊西,引發關彥庭與文晟內訌,省委選舉大會唱空城計,誰也進不去那扇門。

我這雙眼啊,看得透透的。

我能抖機靈嗎?大老虎的五指山下,過於機敏倒不如當個傻子。

歸根究底,關彥庭若不幫我,絕不會卷入流言蜚語,他難得在風月中失足,也失了他省委的寶座。

沈國安對我,既感興趣,也忌憚,我的心計,我在男人堆裏興風作浪的本事,足以構成他鏟除我的根源。

祖宗十幾個二奶,沒一個好下場,我一日不上位,便逃不掉被利用掌控的局麵。

高官情婦,就是穿金戴銀,赤裸一雙腳,踩著刀尖過活。

我直起身退出車廂,手腕沒來及從關彥庭腿間收回,忽然一股力道扼住,把我往裏麵強行拖入。

我朝前踉蹌撲倒,下一秒的狀態根本不由己,我大驚失色,緊接著我跌落一麵極其堅硬結實的胸膛,我錯愕數秒,沉沉的墨香四溢,包裹吞噬了我,我一刹間醒悟,他在我作出反應之前虛虛實實的圈住我,“別動,讓我靠一會。”

我怎會聽他的話,靠一秒都不行,我手忙腳亂推拒他手臂,掙紮與糾纏間,他宿醉清醒了許多,掌心用力反扣我腰間,把我緊密壓向他。

“有人盯著。”

我猛地停了。

盯著?盯著關彥庭嗎。

我眼神機敏而不露痕跡,梭巡於窗外的四麵八方,隻著重觀察靜謐不易被發現的角落,我問他在哪。

他悶笑,清朗好聽,“這麼相信我說的嗎。”

我怔了怔,惱羞成怒繼續推他,他掌心不移開,隔著衣服輕輕拍打,“我很難受,想吐,你別折騰,就一分鍾。”

警衛員背對,猶如一座古老的破損的西洋鍾,不搖不擺,不聲不響。

“他不會無緣無故帶你過來。”關彥庭喉間暗啞,“程小姐,我也不能太正直,與官場太格格不入,理解嗎。”

我十指麻涼,順著血液和四肢百骸,涼入骨子、五髒,物極必反,一股熱流直撞腦瓜頂,我渾渾噩噩的,陷於被掌控的局麵。

關彥庭的唇貼上我臉頰時,我整個人僵住,我以為他很硬,每一處硬梆梆,尖厲凹凸,無堅不摧,原來他的唇也是軟的,薄的,溫熱的,帶著一絲潮濕,一絲試探。

他沿著我麵龐,一厘厘挪動,落在我塗抹了口紅的唇角,輾轉廝磨時,一抹嫣紅烙印他唇上。

他不曾吻合我,而是又一點點滑到眼尾的紅痣,最終停在我耳畔。

他的吻似水,似桃花清風,似海岸明月,淡謐,柔軟,輕細,又不容忽視。

關彥庭太溫柔,鐵血硬漢的柔情,是這世上最難抗拒、不忍打破的柔情。

他舌尖很快速舔了下我耳垂,我敏感得抓住他臂肘,十指倏而握緊,我喊了聲關先生,便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關先生。”他輕笑,“這個稱呼很入耳。”

我僵直脊背,他的口氣白酒與紅酒相溶,醇厚濃烈,“我允許你以後這樣喊我。”

他鼻尖埋進我發梢,深深呼吸,“程小姐的香味,能解酒嗎?我胃不舒服。”

他繃著的身子一軟再軟,噴灑的熱氣燙得我顫栗,一簇細發頑皮,滑進他口中,他舌尖抵了抵,抵不出,被逗笑了,“聞不夠,讓我嚐嚐是嗎?”

他舌頭咂弄下,“茉莉和百合。”

我一時分不清,他演戲給暗中的芻狗看,抑或當真醉了,醉得流露出男人本性。

我說還有一味桂花,閑著無聊自己曬的。洗頭發浸泡水裏。我想了想,補充,“良州喜歡。”

他嗯,“男人都喜歡。你以為我是石頭嗎?”

街角的灌木叢中晃動著幾抹暗影,我看不到關彥庭的臉,他與我交頸,不過他的喘息在最後那道影子消失的霎那,窒了一秒。

我小聲問他是那些人嗎?

他長長的噓,“我眯一會,我困了。”

他話音才落,車後方響起尖銳的鳴笛,在不斷催促這車挪開,死人一般巋然不動的警衛員抬頭透過後視鏡瞧了一眼,“參謀長,張世豪的奔馳。”

我猛地一顫,扭頭張望過去,我還沒看清,兩縷刺目的白燈倏而挺進,紮入眼底,接著這輛吉普頃刻彈跳離地,狠狠墜落,大幅度顫了顫,朝前滑行數米,好一會兒才停住。

驚心動魄的撞擊下,關彥庭護著我,直到一切平穩,他撤了手。

我心有餘悸,大口喘著,兩車尾貼著頭,破碎的撕拉聲,在銜接處裂開,張世豪彎腰邁下車廂,他立在原地,摘掉剛戴上不久的鹿皮手套,扔進阿炳懷中,他動作極其利落瀟灑,仿佛要開一場殺戒。

他身後是冗長繁華的長街,交錯縱橫,南來北往,永無止息一般的熱鬧。

投射下的大片闌珊燈火,他修長的身姿消融其中,朦朧而俊秀。

他盯著這輛車,嘴唇動了動,阿炳點頭,疾步迎上,敲了兩下玻璃,不輕不重,砸在心尖,我莫名慌了神,手縫浮起一層薄汗,不敢直視那道慢悠悠逼近的身影。

駕駛位的警衛員紋絲不動,摸向製服口袋裏的短槍,“參謀長。”

關彥庭坐端正,捏了捏鼻梁,“降。”

警衛員搖下車窗,風聲澎湃灌入,阿炳的角度能看見關彥庭上半副輪廓和我的鞋子,他頓了兩秒,笑說關首長的車,我沒認清,撞壞的車燈,我們豪哥照價賠償。

關彥庭慵懶側頭,手握拳支在下頷,似笑非笑反問,“哦?張老板不認識我的車。”

阿炳躬身讓路,張世豪的黑色襯衫被風吹得颯颯作響,時而罩下一縷,纏繞我裙擺,一黑一白,煞是好看。

“關首長不也認識我的車嗎?你占路不退,我隻有強攻了。”

【明晚11點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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