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永遠這樣該多好【長更】(2 / 3)

祖宗盯著她良久沒移開視線,管事兒的有眼力,笑眯眯推她,下一秒荷官歪歪扭扭倒在祖宗身旁。

祖宗在煙花柳巷玩得很開,他從不裝正人君子,他看中哪個,他就操,喜歡長期搞,買房包養,操了滋味不好,給一筆錢一拍兩散,天涯陌路。

他有資格玩。

當二奶的沒資格管,喬栗何其得寵,那會兒,祖宗同時包養我和黎曉薇,還有幾個短期嫩模,她哭過鬧過,一門兒心思獨占,照樣沒轍。祖宗心情好了,二奶撒嬌吃醋,他想賣個麵子,就把新歡踢了,不樂意賣,都隻得裝聾作啞,除非這飯碗不要了。

我能熬到今天,除了這副皮囊,擁有的隱形優勢太多了,懂分寸,知進退,隱忍,聰慧,不顯露,想在權貴高官心中占據一席之地,那是長久的修行,千錘百煉,烈火焚身,方有的道行。

祖宗沒回應,也沒拒絕,任由荷官靠著他,九姐對管事兒的點頭,“記在王堂主賬上,年底我和他清算。”

九姐這副做派,顯然與王慶龍很熟,在他的場子吆五喝六,張世豪把玩打火機,溢出一聲冷笑。

局勢逆轉太快,王慶龍措手不及,他生怕到嘴的鴨子飛了,急忙解釋,“張老板,吉林雖然遼闊,但混這行混出頭臉的,屈指可數,祥叔與她做的買賣差不多,難免接觸,往後的變數,皆在張老板一句話。和誰結盟不是盟友呢,祥叔不看重錢財,他隻想壓條子一頭。高枕無憂的養老。”

張世豪皮笑肉不笑,“我有數。”

王慶龍鑿補說張老板慧眼識珠,該選擇誰,先做哪件事,為一時的錢財還是長久平安,你不會掂量錯。

隔壁的一桌麻將很快碼齊了,祖宗打出一張九條,九姐笑眯眯推倒三張同樣花紋的牌,碰了一杠,“我的本家呢,好兆頭,以往牌桌上,我熬紅眼睛都討不來彩兒,沈檢察長開盤就送我一局,您可真是我的貴人。”

祖宗若有所思瞥那張轉換陣營的九條,“兆頭是不錯,九姑娘識人看事,不知有沒有打牌的運氣。”

他說著慢條斯理端起酒杯,倚著他嬌滴滴看牌的荷官立刻斟滿,有幾滴失誤濺落在祖宗的襯衫領,白璧微瑕,染了猩紅的水漬,荷官急忙趴下舔吃幹淨,她非常賣力氣,似乎舔的是男人,而非一件衣服。舔到隻剩朦朦朧朧的印記時,她舌頭縮回唇內,“沈檢察長,請您別怪罪。”

會伺候,會討巧賣乖,抓著機會暗送秋波,男人但凡長了那嘟嚕肉,也不舍得怪罪。

祖宗挑她下巴左右瞧了瞧,“叫什麼。”

荷官說小A。

祖宗大笑,“誰起的。”

“賭場的經理。”

祖宗收回手,調戲歸調戲,他沒忘正經事,和那些紈絝子弟不同,他絕不是精蟲上腦,拉屎都顧不上的人。

九姐打出一張白板,“沈檢察長明示。”

“九姑娘在道上混了十幾年,同行的脾氣秉性,你了解深刻嗎。”

九姐抓牌的手一頓。

祖宗不忙說下去,吩咐荷官給他點一支煙。

荷官用嘴吸燃,碎末般的煙絲燒得通紅,她牙齒咬住緊挨煙蒂的位置,嘴對嘴湊過去,如此直白赤裸的勾引,滿臉寫滿了我要你睡我的暗示,祖宗唇邊凝笑,慢悠悠彈動煙頭,火苗震得四散,荷官的肉皮兒也顫了顫,祖宗隨即摸出一根,自己點著,目光梭巡牌桌,理也不理,“滾。”

荷官一怔,煙卷從口中墜落,“沈”字剛喊出,祖宗淩厲的視線逼射過去,“聽不懂人話?”

荷官嚇住了,她不明白哪伺候不好,惹惱了這尊佛爺,可她清楚不能多問,艱難擠出一絲笑,起身出了賭坊。

祖宗說九姑娘別介意,我不是衝你,談公事,我不喜有女人打攪。

九姐賠笑,“是我疏忽了,沈檢察長與那些見美色垂涎三尺的男人,終歸是不同的。”

祖宗兀自吸食了多半截,狹長的煙灰撣落,在玻璃缸內融化,成了一攤幹泥。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九姑娘一定聽過。”他卡住凹槽,鬆了手,碾磨充斥著尼古丁味道的指尖,“我不妨開門見山。林柏祥搞了市檢察院的貨,直接打我沈良洲的臉,我和他死磕。張世豪與你合作,有幾分真假,九姑娘覺得呢。”

九姐挑眉,未發一言。

“九姑娘認為自己的價值,能將和平局麵延續多久。張世豪野心吞掉整個東三省的勢力,油田到手,九姑娘與林柏祥便是一路人,他的敵人,他的絆腳石。”

祖宗胸有成竹指自己,“如果九姑娘與我合作,我隻手罩吉林,保你所有生意,保你地位不倒。”

九姐舔了舔紅唇,她垂眸,觀賞塗抹了黑色甲油的手,“這份籌碼,的確誘惑。可是沈檢察長,為何扶持我呢?我與你這條道,也是不共戴天的。”

祖宗端起酒杯,饒有興味晃動,“誰能和我成為朋友,我自然扶持誰。女人興風作浪的惡果,反目為仇的可能,比男人更小。”

九姐發出一連串的笑聲,“沈檢察長,您太高看我了。何來興風作浪,我都快吃不上飯了。張老板不嫌棄我勢弱,願意搭救我,我怎能通敵叛國呢。”

她話音未落,祖宗將手上捏著的杯子重重一撂,啪嚓巨響,清脆而尖銳,震得一屋子人都啞了聲息。

此時的祖宗仿佛一塊足以凍傷一切的寒冰,一碰便會炸裂,傾塌,九姑娘眯眼,心知這盤局,破了。她笑意收斂,“沈檢察長,黑白兩道很難為伍,我並非貪婪,自古伴君如伴虎,您有大旗戳著,玩贏了,您漂亮收場,玩輸了,有得是路子躲,而我呢,我一介女流之輩,與官家合作,風險令我望而卻步。誘餌再肥美,我無福消受,我得保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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