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我不能隻喜歡你一個【長更】(2 / 3)

任何人是我,都不可能選擇消失。憑什麼。我的今天難道不是一步步拚出來的嗎?成王敗寇,不問出身,我沒錯。

世人說,愛有多深刻,求而不得,無法獨享時,就有多殘忍,多憎恨。

我舍不得恨祖宗,我想我這輩子也辦不到,在他之前,我從未這樣瘋狂愛過男人,甚至,我壓根沒愛過。

我愛什麼?

愛那些禿頭口臭,愛那些滿臉肥肉,愛那些像對待一隻畜生肆意玩弄我的男人嗎?

他們哪有祖宗好。

祖宗給了我溫暖,給了我熱愛的生活,他救我於煙花深淵,做他一人的情婦。

肮髒冷漠的風月場待久了,不愛則罷,愛了就不可自拔。

反而是米蘭,她叱吒江湖小半輩子,頭一回在人前露出這副膽顫的神情。

我坐在她對麵托腮笑,伸手晃了晃她,“你哆嗦什麼,又不是你流產了。”

她臉發白,“那藥你真用在…所以不是意外,是你的蓄謀?”

我無聲默認,她的麵孔徹底沒了血色。

“你瘋了?你知道那是誰的種嗎!”

我說我知道,祖宗的。

她簡直不可思議,“那是東三省土皇帝的孫子!如果祖宗不保你,你以為你擇得出去?你嫁禍鄭鄭,你不也是情婦之一嗎?隻要土皇帝弄你,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壓著聲音反駁她,“孩子生下來,我和死有區別嗎。文嫻會一點點利用這個孩子剔除我。橫豎一死,我幹脆賭一票大的。”

我眉開眼笑,“我不是賭對了嗎?開房的白金卡,在鄭鄭包裏,十成的證據指認她,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踏進過那家美容院。”

米蘭癱軟在椅子內,她撫著胸口,我們心照不宣,未曾挑破,我拉她下水,她後麵撐著大人物,她不敢出賣我,別說我出不了事,真出了,她也得想法子幫我撇清,否則,追溯藥的根源,她跑不了。

八麵玲瓏的米蘭,我握著她的桅杆,汪洋大海,巨浪海嘯,搖不倒我的。

“米姐,你嫖鴨子關在市局,我撈過你,這一次,我也是沒轍了。我愛良州,我離不開他,任何會把他從我身邊奪走的,我不留,我要完全清除。”

米蘭恨鐵不成鋼,她探身扇了我一巴掌,她急得手直顫,嗓音也是顫的,“程霖,你不分清性與愛,你混淆了二者。做你很多次就是愛你很多嗎?女人會混淆,男人卻不會。”

她兀自搖頭,悲憫又好笑,“我的得意門生,我最出色的姑娘,你聰明絕頂,忍辱負重,是圈子裏的明珠,我這麼捧你,照顧你,你為一個男人忘掉原則,突破底線,我大把心血砸在你身上,太不值得。”

“你看。”她指著櫥窗外,這趟街道,是哈爾濱最繁華的金融街,這裏高樓林立,會所成群,光天化日之下,勾肩搭背進出高檔酒店的男男女女,他們臉上寫滿欲,寫滿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夢。

男人無一例外,華貴而光鮮,手握製定社會法則的大權,女人美麗絕倫,以青春換取不勞而獲的人生。璀璨陽光從城市大廈四麵八方的角落傾灑,籠罩著他們腕表的牌子,奢侈的包包,精致的口紅。

米蘭說,“雄赳赳氣昂昂的女人,她們的目標隻是男人口袋裏的錢,而充滿仰望、溫柔、患得患失的女人,她們的目標,是男人的情。程霖你告訴我,前者和後者的底氣,為何相差這麼多?因為前者拿得到,後者拿不到,永遠不能,並非她不夠資格,不夠魅力,而是她的獵物,拒絕觸碰。”

她將雪碧兌入白蘭地,望著潔白透明的氣泡揮發破碎,“從你擠入上流社會的一刻,你就該頓悟。你是玩物,除了撈錢,爭寵,其他你什麼也得不到,你還年輕,你何必鑽牛角尖。”

她仰脖一飲而盡,捏緊了杯子,“情字頭上一把刀,女人不及男人的鎧甲堅硬,受不了這一刀的。”

她重重撂下,玻璃啪嚓響,噴濺而出的酒涼中透著辛辣,滴在我鼻尖,她轉身要走,我大聲問,“你真的沒愛過嗎。”

米蘭腳步僵滯。

我雙眼通紅,隔著一片霧氣注視她背影,“米姐,圈子裏的姑娘,誰也不是善類,我們都明白什麼不可為,這幾年,我跟了十幾個金主,從沒讓你擔驚受怕,我守得牢牢地。”

我攥緊衣服,單薄的皮肉下,是一架容納著心跳的骨頭,它的跳動如此清晰分明,如此炙手可熱,它讓我清楚感覺,我還活著,不是玩物,我是女人,我渴望疼愛,渴望撫摸,渴望錢之外的東西。

這些全部是祖宗給我的,是他揭開了我有血有肉的另一麵。

“我控製不了。”

米蘭什麼都沒說,她很快消失在餐廳。

我安安穩穩吃光了桌上的食物,擦了擦嘴,離開趕往麗海。

我總要瞧瞧事情進展到什麼程度,也能不變應萬變,祖宗終究會和我提起。

我抵達麗海,司機找來一名眼生聽話的侍者,收買了他,詢問了鄭鄭的情況。

侍者將司機扯到一旁,談了幾句,遞給他一張卡,便走了。

司機返回告訴我,沈檢察長也在。

我一愣,“他親自來審?”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