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真情假意一場戲(2 / 2)

我瞥了瞥她略微隆起一點鼓包的腹部,“他平安,您才能坐穩,可千萬別打他的主意,代價太重了,我擔得起,您賭不起。”

我點得很透,文嫻不急不惱,我挺欽佩她這點的,她若不想露陷,能永遠活在盔甲軀殼中,給世人看她的溫婉賢淑,大度識體,而我不能。我足夠隱忍,但我無法暗中出手,我沒有龐大波及支撐的勢力,全靠自己拚。

她對冷眼瞪我的闊太說,“我和她聊聊,你去餐廳等我。”

闊太鼻腔哼了兩聲,“世風日下,不知廉恥的人越來越多,卑賤的小三也敢耀武揚威。”

什麼圈子的人,自然是相同的價值宏觀,文嫻的圈子自認高人一等,聽不得外界說,丈夫不愛,青春老去,僅僅依靠孩子捆綁著婚姻的城池,悲哀又寂寞。她們對情婦的存在深惡痛絕,甚至不辨是與非,大房趕盡殺絕,栽贓陷害,都是應該的,小三退避三舍,逼得無路可走,反擊一回,就是不要臉。

我和文嫻,各有對錯,但罪魁禍首何止區區二奶,高官權貴,才是讓女人天下大亂的症結。

我隨手掏了一張紙,慢悠悠遞給闊太,她十分警惕,我笑得純情無害,明媚可人,“擦擦臉,您的脂粉太厚,一說話皺紋都起皮兒了,我猜您還不滿六十歲吧?”

闊太的臉色青中透著綠,她沒好氣剜了我一眼,不接紙,我指尖一鬆,飄在她腳下,沾染髒兮兮的浮塵,我語重心長說,“您就像侍奉皇後的老嬤嬤,幫著主子出謀劃策唱大戲,可主子一旦失勢,她有護身符安然無恙,死得是誰呀?”

她氣得發抖,顫顫巍巍指著我,“你…”

我握住她,她一下沒甩開,又甩第二次,我趁她發力時,先她半秒撤手,她並未料到,倒把自己險些折了個跟頭。

我哈哈大笑,極盡放蕩,“太太,您站穩了呀,這是幹嘛,向我行大禮啊?”

文嫻拍了拍她手背,示意她走,等到剩下我們兩人,她那絲溫和的笑隨之蕩然無存,“這一次我疏忽,中了你的奸計。幸好我有砝碼,良州信與不信,都不會同我計較,我公公在世一日,沈家就不能無後。”

她頓了頓,“程小姐若是有本事揣個金疙瘩,也不妨抗衡我。可惜天意,人力是改變不了的。”

我肚子不爭氣,懷不上,即使懷上頂著私生子的名頭,也好過是癟的,空的,連個屁都放不出。

隻要流著祖宗的血,就有機會讓沈國安認可。可惜不管我和祖宗做得多頻繁,我的月經總是如約而至。

我捏緊拳頭,心口澀疼,整垮文嫻的念頭,從未這麼強烈過。

她朝我逼近兩步,我羞憤難當,卻不至於喪失理智,女人的勾心鬥角是漫長的擂鼓,敲響到終止,幾年的拉鋸戰也有,香港的甘比上位史,那可是十幾年,我等得起。

我平複情緒,隨著她退後兩步,始終維持在安全範疇,絲毫不觸碰她,我深知她不敢拿千方百計得來的孩子嫁禍我,玩兒低級婦女狗血至極的爛招數,但以防萬一總沒錯,陰險的心腸,對子女也未必善待。

她指尖撥弄著我飄蕩在空中的白色絲巾,“我看不起你們這樣的女人,良州養了那麼多情婦,我一根手指就能覆滅。直到程小姐的出現,我有了新的認知,並非這個位置都是虛有其表的花瓶,你就是狠角色,不安分,有野心,又擅演戲。”

我淡笑撫了撫耳環,接下她話裏藏刀的恭維,“偏偏,男人吃我演戲這一套,即使聰明如沈良州,他也吃,對嗎?”

她看了我半晌,如同看小醜般,“程小姐,你或許還不知良州的本性,他吃你這一套?”

她低低嘲笑了幾聲,“有趣。看來,他平常對你真的很好,讓你連這樣的夢都敢做。程小姐,你想知道良州是怎樣的人嗎?我為你指明一個地方,你去了就知道。”

【下一更晚上8點,準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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