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一片空白,怎麼回屋上床都無知覺,我乏極了,一覺迷迷糊糊睡到傍晚,睜開眼時旁邊是空的,床單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我清醒了好一會兒,才從床上下來,我喊他名字,毫無回應,浴室的門大開,我的內褲晾在鏡子上,水池旁是他忘記戴的腕表。
我賭氣一把扯下,還有點潮濕,我也穿上了,臥房十幾米外的小屋,隱隱有說話聲傳來,我以為是他和馬仔,半點顧忌都沒,一把踹開了會客室的門。
裏麵凹形環繞的真皮沙發,坐滿了男人,一個也都沒見過,茶幾散亂放著水杯,煙灰缸的煙頭堆了幾十枚,烏煙瘴氣的,我愣了愣,那些人倒是鎮定,隻看了我一眼,見張世豪沒介紹我,也不多問,收回了視線。
“怎麼不穿鞋。”
我晃悠腳趾頭,“我…我醒了沒看見…”
你字未出口,我及時咽了回去。
張世豪原本沉寂的臉孔,漾開一絲笑,但很快收斂,他揚下巴,示意我回屋,我正不想待,轉身就跑了。
我飛撲向床鋪,卷起被子,繼續補覺,天完全黑了,張世豪和那幾個人才談完事,不過沒分開,而是要去什麼地方,張世豪來不及進屋,他隔著門說出去一趟,讓我等他一起吃晚餐。
這邊我不熟,也懶得出門逛,更怕碰見黑龍江的熟人,悶在山莊裏無聊刷新聞,手機卡了兩秒,接著祖宗的來顯
我臉色頓時煞白,驚慌之餘扔了手機,蜷縮在在床頭瑟瑟發抖,祖宗來了。
我腦海隻有一個念頭,很可怕的念頭。
他回哈爾濱了,我和張世豪來鬆原敗露了。
電話沒完沒了響不停,一遍又一遍打,以前不覺得怎樣,眼下聽著,刺得心肝脾胃發麻。
接,是一劫,不接,也是一劫,我還沒膽大包天到駁了祖宗,我不敢。
我爬過去,哆哆嗦嗦拿起,按了接聽擱在耳畔,祖宗挺不耐煩的,問我怎麼這麼慢。
我隨口扯了個謊,在朋友家,她生日。
祖宗倒是沒多問,他說遼寧那邊任務延時,讓我老實等他,別擔心。
我又驚又喜又如釋重負,“你沒回家?”
他嗓音透著幾分疲倦,“過兩天,事情牽絆住了,走不開。”
我長籲一口氣,不管當初是幾個二奶搶金主,還是現在一妻一妾爭寵,祖宗出差,我都是最牽掛他,最想他的,甚至吃不好睡不好,幻想他回來急著見第一麵的,是我還是其他情婦。
那陣,我不怎麼受寵,幻想幾乎次次落空,我這間金絲籠,在他踏入哈爾濱的當天,房門總是關得死死地,等不到他垂憐。
他先找喬栗,或者王蘇韻,安頓好她們才來陪我,我不抱怨,他偶爾被她們吵煩了,在我這兒,他總是特舒服。
連米姐都說,你這麼稀罕祖宗,這麼體恤他,他壓根兒不感動,他都不知道,他心裏那些女人的分量比你重。
我一笑置之,是嗎?
二奶上位戰,打得不就是一場持久戰嗎。
笑到最後的,終歸是我程霖。
祖宗那邊十分安靜,似乎也在賓館裏,他問我想不想他。
這話踩在我心尖上,紮得難受,我不敢告訴任何人,包括米姐,我獨自吞咽,捂著掖著,遮蓋著,將我和張世豪之間發生的、所有不見光的齷齪,深深藏匿,這場建立在利用和虛偽的糾葛,仿佛一隻無形鋒利的手,遏製住我,即使明知都是假的,不過演戲而已,我想逃開,又尋不到出口。
我哽咽說想,我想你,良州。
他呼吸一陣急促,“老子脹得受不了,你開視頻,脫了摸給我看。”
我傻了,祖宗想視頻做愛,我現在還聯絡的姐妹兒,都是有錢有名氣的,家裏找一台電腦不難,蒙祖宗沒有,他肯定懷疑,可我在賓館,背景就能露餡。
我問他現在嗎。
祖宗說對,就半個小時,他等會忙。
我慌得心髒砰砰打鼓,伸手觸摸床頭電話,找前台要筆記本,我告訴祖宗等一下,我去廁所和你做。
【明天字數多,劇情也比較多,晚上11點半更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