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程霖,你到底要什麼【二更】(1 / 1)

我扭轉乾坤的次日,祖宗大約是補償我,陪了一整天,傍晚才走,臨走前我在浴室聽見他和文嫻吵了一架,聲音故意壓著,可隔著一扇門,我還是聽見了,那邊辯解什麼不清楚,祖宗火氣很大,根本不信,最後幹脆摔了手機。

我的辯詞先入為主,那照片也是出自她手,文嫻這一回,跳進黃河洗不清,扳倒未必,最起碼解我燃眉之急,祖宗對她的隔閡,就是我上位的一條捷徑。

我心情大好,祖宗離開不久,我接到一條短信,隻兩個字,下樓。

我連來顯都沒看,換了件衣服,叮囑保姆給我留門,倘若祖宗來電話,就說我睡了。

保姆不敢多問,目送我出門。

張世豪六個八的黑色奔馳停在街口灌木叢後,隻有一名司機,沒跟著馬仔,他畢恭畢敬服侍我上車,很懂察言觀色,看我不怎麼樂意去,不敢得罪我,一路除了遞給我吃喝,基本無話。

車行駛四十分鍾,停在一棟陌生樓外,不是住宅,也不是會館,很像私人承包的休閑場所,司機帶我進入,整座廳堂空空蕩蕩,除了駐守的馬仔,我再找不到來往的人。

我問他這是哪。

司機笑,“豪哥練槍的地方,地下室有機密,一般人不能進,否則要出大亂子。”

我四下打量,記在心上,隨口裝沒聽明白問,“魯小姐呢?”

司機說她也不能。

他推開走廊盡頭合攏的一扇門,縫隙漸敞,脆生淒厲的槍響呼嘯而出,這陣風來自幽曠的射擊場,張世豪麵朝槍靶,背對門口,黑色襯衫籠罩於微醺的夕陽中,他的衣服難得不平整,掛一絲褶皺,英氣筆挺下,一股頹敗懶散的味道,仿佛車水馬龍的街頭,喝醉了酒有心事的模樣。

寂寞又迷人。

他知道我來了,慢條斯理上膛,瞄準,發射,三連發的動靜,清脆尖銳,收尾時又悶鈍,一定中靶了。

“過來。”

我不理他,往旁邊的椅子走,才邁了兩步,他說站住。

他再次重複,“來我這裏。”

他沒轉身,竟然能分辨我選擇的方向,他槍口略偏,指向斜對麵,我循著望過去,幾麵寬大澄淨的玻璃,窗紗擋住了,風一吹,似揚未揚的紛飛,恰好映照我和他。

我不再矯情,靠攏與他三步之遙,問他找我做什麼。

銀白色勃朗寧在他指尖打了一個漂亮利落的轉兒,“會玩嗎。”

我直勾勾盯著,他高舉向空,騰出手扯我入懷,槍下墜落他手裏,他從身後抱住我,如同愛人那般,溫柔輕語,“我教你。”

能擦槍走火的槍,外行挺怵的,放在白道手裏,是為民除害,放在黑道手裏,是作惡行凶,張世豪的槍,用來幹哪一種,我不知,可它沉甸甸的分量,冷冰冰的溫度,險些壓垮我腕子。

我握著槍,他握著我持槍的手,水平探向前麵,鮮紅的靶心在五十米之外,眼神不好的人看都看不清,而靶心的正中央,最狹小的圈裏,是五發彈孔。

祖宗當過刑警,做過副法官,如今升了檢察長,三大機關他晃悠遍了,身手是有的,這麼遠的距離,打得如此精準,他未必辦得到。

我暗中攪了這批貨,雖說對不起祖宗,至少現在看來,我沒做錯。

張世豪的硬件,太牛逼了。

祖宗玩他,玩不贏。

“你能打多遠。”

他左眼微眯,直對紅靶心,“一百米。”

我側頭看他,他近在咫尺的唇,抿著一條窄窄的削薄的線,“幾成命中率?”

他反問你覺得幾成。

我說對半。

他低低笑了幾聲,越回味越有趣,“程小姐心中,我似乎很弱。”

他按著我食指,朝下一壓,砰地巨響,半臂隨即震麻,大幅度一彈,肩骨肘節有半分鍾失了知覺。

靶心刺穿,赫然一粒孔。

我瞳孔放大,張世豪幽幽卸了彈夾,他親吻我耳側的長發,“如果我有十成命中,程小姐會愛上我嗎。”

他一手閉合保險栓,另一手圈禁我,“這把槍跟了我六年,送你。”

我心跳莫名漏了半拍,說了句不要。

他不由抗拒,塞我掌心,“沈良洲平時叫你什麼。”唾液粘在發絲,是他的氣息,“寶貝,阿霖,還是心肝。”

黑衣黑褲的張世豪,一本正經調戲,我受不了,他喜歡我滿臉寫著逃,又怎麼都逃不脫的執拗和無助,“程小姐出生在五月,我叫你小五,你喜歡嗎。”

我怒罵你下流!

五,在圈子裏還有一個說法,是禁臠。

卻不是傳統意義的禁臠,而是風月的稱呼,代表欲。

張世豪抱著我倒在地毯,他觸摸了一個開關,整個地毯隆起,成了一張晃蕩的水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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