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黑暗中的情欲之花【長更】(1 / 3)

我冷笑,“木已成舟,張老板想為馬子出氣,大可扇我一巴掌。”

我偏頭對著他,眼睛無比倔強斜視,“張老板盡管招呼。倘若打殘了,破相了——”我一字一頓擠,“我廢了你馬子。”

東三省誰敢指著鼻子震懾他張世豪,他大約好笑,舌尖舔過門牙,“威脅我。料定我動不了你。”

他五指掌控下,我五官隱隱變形,皺巴巴的,“就算沈良洲在,這禮也要賠。”

兩個軍官聽清楚了,麵麵相覷,“市檢察院的沈良洲?”

張世豪悶笑,算作默認,他們氣勢大幅度削弱,“是那位如夫人?”

如夫人,左傳裏的詞兒,形容權貴的妾侍,沒正經名分,又很得勢,冠以如夫人的稱號,既尊重,又莫名諷刺,恰如我的處境。

說我下賤吧,天皇貴胄,隻要買祖宗的賬,多少也敬我,說我高尚吧,又難登大雅之堂,正統的闊太圈,排擠我,烏煙瘴氣的小三圈,巴結我,不上不下的。

過道有人嚎了一嗓子開包,緊接著傳來一陣沉穩嘈雜的腳步響,幾抹細長的人影婆娑晃動,隨燈火變換,而幻化為柔和的一團,倒映在光芒閃爍的米白色瓷磚上。

為首的影子修長而清瘦,輪廓分明,正在脫風衣,顯現裏麵貼身的軍裝棱角,在擁簇之下一晃而過,距離門口最近的顧師長臉色突變,他幾乎本能的,以軍姿起立,一聲嘹亮的關首長脫口而出,又意識到不該喊,猛地閉嘴,卻遲了,那道人影定格住,朝包房瞧了進來。

張世豪眯眼,手從我下頷拿開,走廊射入的最後一縷光,被關彥庭墨綠色的軍裝吞沒,他連同摘下的警帽,和風衣一起交給警衛,不鹹不淡的開口,“顧師長也在。”

語調高低適中,鏗鏘有力,在昏黃的室內瘮得慌,顧師長遭點名,站得愈發筆直,關彥庭視線落在他光著的右腳,鞋襪東倒西歪,樂樂摳著舌頭,嘔得涕淚橫流,他是男人,自然明白怎麼情況,眉目染上陰鬱,“什麼形象,成何體統。”

顧師長青白交加的麵孔隱隱抽搐,“報告關首長!是一名下屬安排的項目,我事先不知,幾杯酒後…我犯下錯,您給我五分鍾,我平息這件事,絕不會流傳出去。”

關彥庭皮笑肉不笑,“怎麼平息。”

這話,不該放在明麵上問,自然是送到花街柳巷,活活幹死,死人才能守口如瓶,永不揭穿。

顧師長為難瞧他,關彥庭整理著軍裝內青藍色的襯衫紐扣,厲聲怒喝,“無法無天!張猛。”

警衛員傾斜角度麵向他,立正敬禮。

“顧師長,蔡副師長,記大過處分。全軍營通報批評,處理結果送我辦公室,我簽字公示。”

顧師長竭力鎮定的情緒頓時山崩地裂,“關首長!老首長也來風月山莊談公務,這地方並不過分。”他急著撇清挽回局麵,有些口不擇言,“您…您不也來了嗎。”

關彥庭眉峰冷冽,軍裝包裹的身姿英氣萬丈,撂下的話擲地有聲,“等你什麼時候站在我的位置,才具備批評質問我的資格。”

顧師長低下頭,很是不服,卻不得不認,他小細胳膊擰不過鐵麵無私的首長大粗腿。

關彥庭望向張世豪,掛著官方的笑意,“張老板,抱歉。在你場子,處理我軍內糾紛,多擔待。”

這麼大的陣仗,很明顯是先發製人,軟硬兼施,讓張世豪不好發作,他果然沒回應,撣了撣煙灰。

魯小姐顫栗著,鼻腔溢出一聲“嘶”,她原本想撩開垂在麵頰的發絲,新做的美甲無意劃過紅腫,疼得低吟。

張世豪眸光幽暗,快熄滅的火氣有死灰複燃之色,她主動息事寧人,“豪哥,是我說錯話惹惱程小姐,我應該受這巴掌。”

關彥庭涼薄掃過魯小姐,從軍裝口袋內摸出白色的絲絨手套,一邊戴一邊移向我,“你打的。”

我不吭聲。

他輕笑,“個子不大,脾氣不小。”

警衛抵住門,走廊幾名部下等候,其中一位我在茶樓見過,他提到沈國安,言談舉止對他統治下的東三省極其不滿,要說服關彥庭對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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