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程小姐哪來膽子動我馬子【二更】(1 / 3)

之後兩天,市檢察院接了一檔外省逃犯的通緝任務,與市局聯手,祖宗坐鎮指揮,隨身手機屬於關閉狀態。

張世豪的違禁貨物,出港比原定計劃也推遲了一夜,孟局長的秘書來電話說,省公安廳召集各市市局一二把手開會,碼頭不好安排,必須自己人才行。

我又把消息轉給阿炳,讓他著手裝載,淩晨靠岸,等執勤的條子換崗。

次日天未亮,我有條不紊掐算了整個流程,換好衣服用客廳座機打給祖宗辦公室,他出任務剛回,接了這一通,他問我怎麼起這麼早,我說擔心你。

他那邊下屬彙報工作,祖宗兩頭忙,我很懂事說我在補個回籠覺,便掛斷了。

祖宗這等大人物,假若遭遇危機,部下都擋在他前麵,他怎會出事,我之所以此地無銀三百兩,是為留下證據,讓他親耳聽見,出貨當天我在家裏。

做好障眼法,我乘車直奔碼頭,那批總量兩千七百公斤的貨物,三點二十二分停泊盤查口,等我抵達,已經泊岸兩個多小時了,阿炳蹲在甲板抽煙,他不經意抬頭,打老遠瞧見我,我特意穿了紅裙,十分醒目,他把煙頭甩進江裏,十幾個手下待命。

我登上北碼頭的高坡,看了眼腕表。

五點四十分換崗,目前這撥條子,正是孟局長的人。

我朝阿炳點了下頭,汽笛呼嘯長鳴,響徹奔騰不息的江麵,幾艘等待時辰的陌生貨輪靠向兩側讓路,這一艘緩緩駛來,白色的煙柱飄蕩空中,臨檢站牌距地3。5米高,碩大的黃燈如圓盤,綠了,才能過,若紅了,條子傾囊出動,瞬間扣押,插翅難逃。

水運偷渡,是最好的捷徑,相比航運的嚴格,它有漏洞,很多大頭目出貨,都走碼頭,正因如此,東三省條子的盤查力度,全國首屈一指。

我將身份證交給最前排的條子,他一掃,笑著說,“程小姐,您來了。”

我問他有問題嗎。

“孟局打過招呼了,您這艘船不查。”

他說完揚起右臂,警衛亭內的條子按下電鈕,橫杆緩緩升高,綠燈亮起,閃耀了整整九秒鍾,這艘其貌不揚的龐大貨輪,混入來往的出貨大軍,帶走了黑龍江省哈爾濱,自建國幾十年來,第一樁特大走私的罪惡。

我點了根煙,莫名發覺,竟然手腳冰涼。

玩了這麼大一票,還能泰然自若才怪了。

從貨輪進港到出港,張世豪未露麵,這也是我希望的,蘭黛一別形同陌路,錯誤的事,一錯再錯是愚蠢的,原本就該一刀兩斷。

貨物平安離開後,我跳下碼頭,讓放行的條子替我捎句話,請孟局長風月山莊一見,算作我回敬的薄禮。

皇城的私密泄露,別說他了,連黃副廳都惴惴不安,為官之道,不留把柄,這是心照不宣的規矩,任何領域打破了規矩,不是血濺三尺,就是受人拿捏。而我區區女子,掌控著決定仕途生死的東西,他們羞憤又氣惱。

夜總會這地方,他們暫時不會去了,但有些話我得說明,風月山莊比較正經,白天營業的場子,軍隊的高官都去,孟局長自然會賞臉。

我臨近中午到達,在大廳碰上了米姐,她領著倆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拿著白金卡進電梯。

長相倒是挺清秀的,估計剛入行,眼神還很單純,可惜用不了多久,便會在汙泥中,喪盡底線與天良。

老百姓說,娛樂圈是大染缸,好人不跳。

最大的染缸,是我們這圈兒。

越是隱晦的,不見光的,越是黑得掉渣。

米姐和我招手,問我來幹嘛,我說見個人物,談點事。

她指著我對那倆小姑娘說,“程霖姐。”

她們聽話,乖巧喊我,米姐說今天應付軍隊,兩名師長,一名副團級幹部。

我嚇一跳,這可是青天白日的作死呢,“他們也…”

米姐擠眉弄眼,“副團可不啊,別出去瞎說。談完事他就走,倆師長可能好這口,有備無患,送來用不上我也不吃虧,場子掏錢。”

米姐合作的場子很多,她是蘭黛的掛名總老鴇,其他達官顯貴出入的會所,零零散散也有不少生意,米蘭客源多,圈子裏無人不曉,風月山莊號稱東三省權貴的秘密大本營,自然少不了她的姑娘。

我們在二樓過道分開,我進預定好的3包房,米姐和姑娘進了2包房。

我還沒站穩,連屋子裏什麼情況都沒看清楚,孟局長猛地躥過來,他抱怨訴苦,“程小姐,為應承你,我險些賭上這頂烏紗帽啊!這是我仕途生涯唯一一次後果凶惡的鋌而走險,你是不知,我昨夜眼皮跳得沒完沒了,總覺得要出事,今早這批貨出了東北,我才剛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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