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桃色豔事【長更】(3 / 3)

他自謙了,酒缸美人這套,祖宗沒玩過。

他們談了二十分鍾,氣氛非常和諧,公私都有,直到黃副廳長提起北碼頭那艘船,不知是他的話令祖宗不滿,還是包房混合的味道嗆鼻,他不習慣,祖宗眉頭越皺越緊,黃副廳長沒眼色,自顧自往下說,“南北碼頭賺錢,東三省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打破腦袋也想承包,沈檢察長已經牢牢捏在手裏,何苦和張世豪過不去,您劫了他的貨船,就是逼他翻臉跳牆。”

祖宗撂下酒杯,他手上力度很輕,不過觸碰茶幾的一刻,酒水還是從杯口傾灑幾滴,他壓著不耐煩,“這又是從哪聽說的。”

黃副廳長說這不都傳開了嗎,港口出這麼大事,怎會不走漏消息呢,多少雙眼睛盯著,是瞞得住的嗎?

祖宗煩透了,要不是為了試探潘曉白,將假消息放出去,誘張世豪中計,祖宗絕不聯手條子,拖泥帶水瞻前顧後不說,還容易泄露他另一重身份,畢竟劫了船該上交,他私自扣押,很明顯打算謀私利。

黃副廳長語重心長勸誡,“沈檢察長,沈書記可是半點不惹是生非的,他主張官場的大麻煩,您丟他解決,至於別的,您自有分寸,可東三省人盡皆知,他張世豪是個地痞流氓,下九流的事做多了,咱們防不勝防。”

言下之意很清晰了,祖宗皺眉有些驚愕,“省廳出了間諜?”

黃副廳長一臉凝重,“市局和省廳,都有張世豪安插的臥底,一點風吹草動,他就能先我們一步轉移,這也是這麼多年來,我們束手無策的關鍵,黑吉遼每一層仕途,都有他的人,另外。”

走廊人影一閃,遮了光束,他警惕瞥過去,隻是陌生人尋常途經,他壓低聲音說,“五年前,刑偵二隊的隊長,從賭場下手,接近張世豪的紅人阿炳,投奔他做了臥底,不過這個張世豪,實在狡猾,半路出家的馬仔,他根本不托付重任,斷斷續續收了兩年消息,第三年春節,刑偵二隊和他失聯了,直到今天臥底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祖宗悶聲不語,他在掂量這曲折的始末。

港口事發,他懷疑潘曉白,那晚聚會祖宗設下圈套,一群官二代是他拋下的魚鉤,釣潘曉白這條小魚,試探她背後有沒有大魚。

巧合也好,刻意也罷,張世豪確實把時間提前了,倘若沒得到風聲,他絕不會貿然改變進港的計劃,祖宗把屎盆子,理所應當扣在潘曉白頭上,他不揭穿,是想再利用她,坑張世豪來一票大的。

然而黃副廳長分析的局勢變了,歸咎於省廳埋伏的臥底,這也說得通,比潘曉白出賣祖宗,更有說服力。

祖宗不了解內幕,一時含糊了,我卻清楚,消息就是潘曉白放的。

我滿腹猜忌打量黃副廳長,貪色,貪財,他也算明著來了,他有什麼好怕的,難道他也受製於張世豪,幫他偷天換日嗎。

想想也正常,東三省的大混子,拿捏官場貪生怕死之徒,有得是路子搞定。

相反文嫻給了我一次又一次震撼,她真穩,證據握在手裏,置身度外看戲,時不時的挑撥離間,坐山觀虎鬥,她打定主意要我替她出頭得罪張世豪,潘曉白來找我撒潑,就是文嫻背地使詐,她通過司機保姆,大肆誇張祖宗被我迷住了,不放人,激怒她的同時,想逼瘋我,先下手為強開口捅破,滅掉潘曉白。

可她忘了,我程霖混到今天不是吃素的,我隻為自己圖謀,等我出手那天,我先整她,她的大房位置,我早就覬覦了。

黃副廳長稍後還有應酬,祖宗沒久留,我們離開包房,他走得心不在焉,顯然對潘曉白的疑心,削減了不少。

張世豪這一出聲東擊西玩得妙哉,偏偏我還沒法說,我了解太多內幕,祖宗又要猜忌我和他不正當了。

“程霖。”他喊我,“潘曉白找過你嗎。”

我沒藏著掖著,我說找過。

祖宗沒吭聲。

千載難逢的良機,我橫了橫心,不甘錯過,“我和潘小姐的關係,我怎麼說都不合適,這幾年,不都是沈太太替你打理這些事嗎。”

文嫻悄無聲息料理了祖宗很多二奶,有的是他拿來送人的,有的是他自己玩的,文嫻瞧誰不順眼,三下五除二鏟掉,我提示祖宗,她比我會看人,讓他去問她。

文嫻絕不會抖落那些照片,那麼她相當於知情不報,某種意義背叛了丈夫,等東窗事發,我活活捏死她。

我小心翼翼觀摩祖宗的臉色,他很平靜,也聽進去了,他側頭吩咐二力,“我晚上回去一趟。”

二力掃了我一眼,知道我開始反擊了,三言兩語把麻煩扔給文嫻,他有些訝異我的大膽和手段。

“州哥,您在皇城開個包,我送程小姐回去,再送您。”

祖宗說不耽誤。

我跟著他走出皇城,坐上車,二力剛要發動引擎,祖宗吐出一個字,等。

具體等什麼,他沒說,二力也不問,我們在車裏耗了半個多小時,後視鏡內折返的街道,逐漸駛來一輛車,靠攏變大,二力定睛兩秒,“州哥,張世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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