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不必查了,張世豪在東北的名頭,都清楚,沒人敢動。

“嗬。讓關彥庭來見我。”

“關首長下軍區巡視,這幾天不在哈爾濱。”

車窗緩緩升起,“還巡視什麼。自己地盤都管不明白,出了這號人,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天高皇帝遠,這潭黑水有多深,京城的怎麼知道,以為整垮一個喬四,就能連帶著鏟除張世豪。男人麵目凝重,無奈搖頭。

說封十分鍾,拖了半小時才恢複,我跟著米姐趕到麗人會館,門口橫行霸道了十幾輛騷包的跑車,包房裏更張揚,地上跪著的,桌子上躺著的,那些鴨子全部光溜溜,胯下的玩意直挺挺衝天而立,這場麵哪是什麼單身派對,倒是婊子開會。

米姐沒料到她們玩得這麼嗨,有點後悔帶我來了,我和她們身份不一樣,髒東西看多了,祖宗要發飆。

她們瞧見門口站著倆人,直接往屋裏扯,燈光打得很暗,我硬著頭皮坐在角落,旁邊一姑娘趴在鴨子褲襠裏,操著東北腔的京片子,“你這弄得嘛呀?”

鴨子的蛋上鑲著幾顆彈球,就是小孩兒玩兒的五彩玻璃,挺沉的,墜得蛋蛋特別緊,鴨子說有它撞擊時候爽。

姐妹兒樂了,“我試試。”

鴨子也大方,壓著她就滾上了,她嘟囔了句怎麼這麼細啊,一點不中用。

我捂著鼻子,又換了個位。

這邊的姐妹兒喝高了,騎在一名服務生的脖頸上,人家說不幹這個,她也不搭理,她不知道衝誰說,聲音很大,“我結婚都別和我來虛的啊!人到就行,給我撐場麵,我男人前妻嫁給他時,光娘家親戚就一百多人,我不能輸給那黃臉婆啊。”

米姐朝我擠眉弄眼,示意我這就是幹掉原配的佩佩。

佩佩還真挺讓人佩服的,她幹情婦這行下得功夫一點不遜色我勾引祖宗。她男人從幾十個小姐裏挑中她做二奶,又扶正她,得益於她的四條龍。

搖擺龍,旋轉龍,逍遙龍,深吸龍。龍就是男人的家夥,玩法太多了。

而佩佩,學藝不精,但四龍加身,套男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把門的姐妹兒撣了撣煙灰,“皇城前幾天突查,抓了一堆賣淫的,我正好上班,進看守所憋了三天,聽說是祖宗幹的,你們猜後來怎麼著?”

佩佩一拍大腿,“皇城的老板,把祖宗私下那點事抖落出去不少。真沒想到,這些爺明著當官,暗著那麼黑。”

有姑娘問了句,“哪個祖宗啊?”

“市檢察院檢察長啊,水妹的金主。”

米姐看我變了臉色,她踢佩佩一腳,“你連人家麵兒都沒見過,你背後瞎逼逼什麼?”

佩佩頓時急了,頭發往腦後一甩,“東三省最牛逼的二世祖,誰不知道啊?現在外麵傳成什麼樣了,我又不聾。”

祖宗背地裏搞走私,這事兒一直瞞得很嚴,白道的人一旦沾了黑這檔子事兒,沒點定力說倒就倒。

我二話沒說,站起身就走,米姐想拉我,我說你玩,我還有事。我隨手關上門,走出幾步聽見佩佩大著舌頭說,“怎麼她那麼像水妹啊?”

包房裏那些姑娘,男人都算有點勢力,她們嘴裏的話八九不離十,而祖宗之所以還跟沒事人兒一樣,是他老子替他壓了一次,才讓這場風波銷聲匿跡。

我晚上進書房送茶,聽見他老子在電話裏狂飆,“你就給我惹事!我說過,張世豪是土匪,你有把握黑吃黑,我不管。如果不能十拿九穩,隻會惹一身騷。連腦袋上的烏紗帽都戴不穩。”

祖宗鐵青著臉,一聲不吭,他老子得不到回應更急了,“說話!啞巴了?”

“沒話說。”

那邊罵了句混賬,直接掛斷了。

沒幾秒鍾,又鈴聲大作,祖宗無比煩躁,甩手朝地上狠狠一砸,電話落地又被慣力擊打彈起,手機殼崩裂一分為二,我低頭看了一眼碎片,沉默跨過去,將茶水放在桌角,掀開燈罩,光束晃了晃,祖宗坐在椅子上揉捏眉心,“老東西天天和我吵。”

不該問的不問,是情婦基本守則,他顯然沒打算說,一帶而過了,我繞到他身後,拿掉他的手,親自上陣為他按摩。夜深人靜是我最感慨的時候,記得祖宗身邊最熱鬧,同期有四個二奶,身懷絕技,爭寵獻媚,我能長盛不衰,是我懂得在祖宗疲倦麻木了,怎麼討好他,而不是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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