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一座青灰色的巨型城堡出現在她的視線當中。
薑炫道:“你現在隻剩下六十個小時了!”
“我知道!”
她表麵上鎮定,心裏卻慌得很。
林心念真的會來嗎?
她有多舍不得希蒙,就有多害怕薑炫。
萬一她不敢惹薑炫,覺得還是保命要緊,帶著那五十萬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去過舒坦的小日子也是有可能的……
夏桑榆心裏越想越不踏實,可是事已至此,她也沒有別的退路,隻能賭一把了。
希蒙是個還不到三個月的小嬰孩兒。
躺在搖籃床裏,五官都還沒脫離胎樣,看不出好看還是不好看。
不過那粉粉嫩嫩的小模樣,很容易就勾起了桑榆的母性情懷。
她伸出食指與他握手:“希蒙,希蒙你好呀!”
希蒙用力抓了抓她的食指,望著她發出稚嫩的喔喔聲,一雙幹淨無比的眼睛也露出歡喜的神色。
她忍不住勾起唇角:“希蒙真乖!”
這麼乖的孩子,林心念不會不要吧?
第二天清晨。
夏桑榆推著嬰兒車帶希蒙到花園裏麵散步,親密接觸院子裏麵的陽光花木。
希蒙高興得手腳揮舞,一路上都在興奮的呀呀低語。
她用手機捕捉下他可愛靈動的幾個瞬間,早飯後回到房間,登錄林心念的賬號,將這些照片發送到林心念的個人空間。
順便還配了一則心情日誌:比天使還可愛的寶寶,以後阿姨就是你的親媽媽!
剛剛更新了林心念的空間動態,便有傭人敲門進來:“龔小姐,薑先生請你帶著神油去他的房間!”
“哦,好!”
桑榆將林心念的手機關機,放進包裏,這才起身前往薑炫的房間。
薑炫的房間在三樓。
這裏是觀景的最佳角度,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見風景優美的半彎海域。
不過夏桑榆沒心情賞景。
真正的神油已經給了容瑾西,手裏這瓶是假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過薑炫。
薑炫舒舒服服泡在浴缸裏,聽見她的腳步聲,揚聲道:“進來!”
她遲疑著推門走了進去。
氤氳的霧氣和濃烈的男性氣息令她連眼睛都不敢抬:“薑先生,你找我?”
“神油帶來了?”
“帶來了!”
“過來,今天開始,一日兩次!”
“今天就開始擦?”
她終於鼓起勇氣,往他的方向看去:“你身上的傷口已經痊愈了?”
“都已經愈合了!”
他邪邪挑起半邊唇角,嘩啦啦一聲從水裏站了起來:“不信你看!”
“呀!”她低呼一聲,連忙低頭別開視線。
他就喜歡看她這副慌亂羞澀的樣子。
嘿嘿一笑,就那麼大刺刺的往她麵前走了過來。
她下意識往後麵退了兩步。
“薑,薑先生,要不你還是自己擦吧?我下手不知道輕重,萬一弄疼你就不好了!”
“你把我搞成這樣,還想要我自己擦?”
薑炫抽了一條毛巾扔在她的臉上:“少廢話,先從臉上開始擦!”
桑榆還能怎麼辦呢?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
小命都在人家手裏攥著呢,她除了順從還能怎麼辦?
拿起毛巾,走到薑炫的身邊,才發現他挺高的。
踮起腳尖,勉強將他頭發上和臉上的水漬擦了擦。
然後一路向下,擦他胸膛和後背上的水珠。
不可避免的,沿著人魚線一路擦下去。
也不知道是醫生開的止血生肌的藥物管用,還是他自身的愈合能力就比別人強,她在他的命根處留下的那麼大那麼深一個血窟窿,現在已經基本上結痂愈合了。
她正小心翼翼的擦著上麵的水氣,他輕嘖一聲,不耐煩的催促道:“沒吃飯嗎?這點力氣連撓癢癢都不夠!”
她忍著脾氣,加大了些力道,刻意繞開了他結痂的部位。
恰好他泡澡之後,結痂的地方有些發癢。
擦來擦去也沒有擦到癢癢處,他心裏頓時有些火冒:“不會擦是嗎?信不信我要你用嘴巴給我擦?”
夏桑榆也來了火氣,抬手就將毛巾往他的嘴巴上麵重重擦了兩下:“這下可以了吧?”
他一怔之後,心情居然奇跡般的愉悅起來:“龔知夏,你敢整我?”
她翻了個白眼:“誰讓你腦子裏麵盡是下流思想?我不整你才怪呢!”
他邪性一笑,摟過她的腰讓她緊緊貼著自己:“等我的身體好了,讓你更加立體直觀的見識一下我的下流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