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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10�w�年初二的一大早,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
楚雲汐問候過肖家的長輩們,踏上回王府的馬車。
這個年是在國公府過的,因為樓徹仍然杳無音訊,所以大家夥兒都沉沉的,年也過得沒多麼開心。
楚雲汐一路晃晃悠悠回家,剛到王府門口,聽說枚妃宮裏的小太監在會客廳等著。
她立馬過去。
小太監等了好一會兒了,他出宮是有時效的。
見楚雲汐回來,開門見山的說道,“枚妃娘娘讓咱家來知會王妃一聲,陛下聽信了一個道士的讒言,認為攝政王和宇王的死都很蹊蹺,準備做一場法事為他們超度。”
此事全城皆知,年前就公布開了。
“多謝枚妃娘娘關心。”
“娘娘想說的重點不是這個——王妃是個聰明人,知道陛下的個性,他不會做無用功的,這次乃是專門衝著攝政王府而來。磨刀霍霍,準備將你們連根拔除呢。”
楚雲汐輕輕一笑,“我們王爺還沒回來,府裏能主事的就我一個,怎麼?皇帝要把矛頭指向我這個弱女子?”
“您別忘了,攝政王大軍還有三十萬人呢。”
楚雲汐眉頭微抬,霎時間手腳冰涼。
軒轅宇已死,景仁帝不能拿軒轅景如何。但年終尾祭上出大事兒,對於整個軒轅氏而言,可是不小的詛咒。
百姓們紛紛質疑起軒轅氏的統治來,這些事情雖不能撼動皇權分毫,卻像是種子一樣,能夠在人的心底深處生根發芽。
景仁帝定是以法事作幌子,想把汙名往攝政王府的頭上扣。
楚雲汐嗤笑一聲,“挺好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送走內監,紅纓剛一進屋,就聽到這樣一番話。嚇得渾身一震,“王妃,你可不能做傻事啊,王爺生死未卜,萬一你再出什麼事兒,奴婢可怎麼向他交代?”
“咱們主仆躲在王府不見人,終究逃不過一個‘死’字。”
景仁帝已經下定決心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法事特地選在了初七這天,前幾日下的雪還厚厚的堆著,北冥京都白茫茫一片雪白。
楚雲汐在宮門口下了馬車,由專人指引進宮。
今天的圍牆內部氣氛怪異,處處透著森森的詭異。
楚雲汐一路都沒說話,到達法事現場,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上方正中央豎著兩塊牌子,左邊上寫著“攝政王樓徹”五個大字,右邊牌子上寫著“太子軒轅宇”幾字。
七個法師衣著隆重,手持拂塵,閉著眼睛立在排位前麵,念念有詞。
整個法事現場環繞著“軒轅”的小旗,高香七柱,濃煙滾滾。
後宮嬪妃們仍然是最靠邊的位置,朝臣們站在靠左側,正中間挨著法師的則是景仁帝和皇後娘娘。
所有人都垂著頭,跟著默哀的狀態。
隻有楚雲汐,昂首挺胸立於無人之地,突兀的很。
“這麼重要的場合你都能遲到,上麵擺著的可是你夫君,你還把自己當成是軒轅家的人嗎?”皇後娘娘出聲指責,音調控製的剛剛好,不至於太大,攪擾了法事現場,又能夠讓周圍人聽得真切。
楚雲汐眉目舒冷,語氣淡淡的,“牌子上寫人的名字,就是供著誰嗎?沒找到屍首之前,我夫君仍然活著,你們公然樹起他的牌位,就是在詛咒他,不知道誰沒把誰當成軒轅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