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楚雲汐大汗淋漓的走出房間,肖彧急步迎了上來。
“他怎麼樣?毒解了嗎?”
“你怎麼知道樓徹有危險?”她問。
“今早去黑市,趙三說最近那裏藏了一批人,領頭的是個姑娘,他說你還認識那姑娘,她來過王府的。他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幹些什麼。我沒當回事兒,可巧出來時就撞見了。鬼使神差地,跟到了王府附近的巷子,人突然就沒了。”
“想著王府都是暗衛,也就沒當回事兒。都走出兩條街了,不放心又轉回來,這才發現事情不對。”
楚雲汐思索良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她認識的姑娘,來過王府,還是這一群黑衣人的領頭。
……記憶裏沒這號人物啊!
“王妃,會不會是……那個脫臼的姑娘啊?”綠蘿眼睛瞪的老大,非常的不可思議。
楚雲汐心下猛沉。
如果真是她的話,那天一定是故意接近我,包括來王府送什麼果蔬,也都是借口。
這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楚雲汐扭頭看向肖彧,問出了令他猝不及防的問題:“先皇後樓氏究竟是你的生母,還是他的?”
肖彧怔住,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怎麼……我的意思是……我跟他怎麼會……”
“樓徹都告訴我了,當年,先皇懷疑你才是真正的四皇子,不遠萬裏讓我父親送你回來。”
不知哪裏出了紕漏,驗證結果——肖彧不是先皇親生,於是乎他被滅口。
當然……
如果那時候是另一種結果,那麼死的人就是樓徹了。
隻不過……
即便結果證實了樓徹的皇子身份,先皇仍然心存疑慮,他把樓徹晾在聽寒宮,一晾就是那麼多年。
這也就解釋了,先皇口口聲聲愛樓皇後,為什麼對她的孩子棄之如敝屣。
從未感受過關愛的樓徹,生性孤冷,明麵上也不敢跟樓家走的太近了。
他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想到這裏,楚雲汐的鼻子泛起了一陣酸澀。
肖彧踟躕良久,悶哼著,擠出一道聲音,“都是過去了,翻出來也無益。現在最重要的是救活他。”
“有我在,保他不死。”
楚雲汐深吸一口氣,“當初在山上,那群東吳人就是衝著你來的,他們來的了第一次,也會來第二次。包括這次衝著樓徹,都不是簡簡單單的恩怨。深挖下去,難以想象。就算你能躲過一次兩次,難不成還能躲一輩子?”
“東吳政權動蕩,上層勢力急於鏟除一切餘患,被波及,在所難免。”
“你們跟東吳究竟什麼關係?”
“就跟當年袁朗將軍帶我回來時一樣,如今的東吳也知道有一皇室流落在外了,不能確定的是——究竟是我,還是樓徹。”
楚雲汐精神一震,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感覺濃濃的涼意從心底深處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你的意思是……樓徹他是……”
肖彧雖然沒明說,但基本上已經默認了:他才是樓皇後親生的四皇子,而樓徹身上流淌的是東吳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