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眼睛一紅,心中滿是不甘和憤怒。

同樣是王,憑什麼姬無天功高震主仍然位高權重,連玉璽都能弄到手,自己卻要隱忍多年,好不容易才能積蓄一點力量才放手一搏,要不是手裏有一張底牌,這輩子他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等到翻身的一天。

在他眼裏,姬無天是比姬無夜更大的禍患,絕對不能留!

隻有他死了,邊關曾經追隨他的那些將士們才會死心,重新效忠朝廷,為他所用。

“傳位聖旨的事就不需要皇後擔心了,即便是皇上不能醒過來,即便是沒有玉璽,平王依舊能夠名正言順地登基為新帝。”

劉皇後眼睛一眯,冷眼看向從平王的人後麵出現的太後,再看她手中拿著的東西,瞳孔一縮。

那是——聖旨!?

怎麼可能!

太後注意到她的視線後特意將手中的聖旨舉起來似要讓她看得更清楚,還故意大聲地衝著孟統領等同樣很震驚的侍衛們說道:“此乃先皇留下的聖旨,當初先皇屬意的繼位人選乃是平王,是當今聖上奪走了屬於平王的皇位,現在,他該將皇位還給平王了。”

孟統領等人都已經懵了,先皇聖旨?還有這種東西?他們之前可從來沒聽說過。

平王也適時說道:“本王才是大殷的皇帝,本王勸你們立即放下武器投降,歸順本王,隻要你們不要反抗,本王事後自然不會拿你們問罪,你們依舊能繼續在宮中做侍衛,日後保護本王的安危。”

護著皇後和太子的侍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似乎都有些猶豫起來,最後又齊齊看向孟統領。

孟統領擰緊眉頭,“太後說是先皇留下的聖旨,有何憑證。”

太後道:“聖旨上蓋著先皇親自蓋下的玉璽印,豈會有假,孟統領如果不相信,盡可以親自確認。”

孟統領看她如此鎮定的樣子,就知道聖旨怕是真的,可是,他還是不相信先皇會傳位給平王,平王在當年眾多皇子當中能力並不出眾,非要說有什麼特點,就是為人心胸狹窄,還非常記仇,手段狠辣。

先皇雖然對太後不錯,卻不至於因為太後就將大殷的基業交到這樣一個人手上。

想是這樣想,孟統領卻也很是為難。

在無法證明聖旨真偽的情況下,如果他貿然對平王出手,很可能會被視為對先皇不敬。

孟統領正想看皇後和太子打算怎麼做,卻聽見他們身後關著的殿門再一次被人打開,有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和他們對麵而立的太後和平王同時變了臉色。

孟統領想到了什麼,猛地一回頭,驚呼道:“皇上——!?”

從寢宮裏麵走出來的人,正是受傷昏迷不醒的姬無夜。

他被兩個身強體壯的太監扶著慢慢走出來,盡管臉色看起來很蒼白,上半身還纏著繃帶,繃帶上暈開了不少血跡,似是傷口崩裂,但威嚴的神色,還有淩厲的眼神,卻絲毫不減其身為帝王的氣勢。

姬無夜冷著臉看著受驚的太後,道:“朕早就說過,如果太後安分守己,朕不介意讓你繼續榮養下去,但你為了平王謀逆造反,看樣子是迫不及待地想到下麵去陪先皇了。”

這話是明晃晃的威脅。

太後和平王起初看見姬無夜確實嚇了一跳,可看清楚她身上那明顯很重的傷勢,還有麵無血色的樣子,又放下心來。

表現得再威嚴又如何?眼前的姬無夜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

太後心中又氣又好笑,死到臨頭了還擺皇帝架子。

讓她榮養?自打姬無夜登基以來,她這個太後就是個擺設,皇帝皇帝不聽她的,皇後還要有事沒事給她臉色看,稍微想彰顯一下太後的威嚴,皇帝就要讓她養病,閉門謝客。

這樣的太後她做來還有什麼意思!?

更何況,她又不是沒有親兒子,親生兒子在窮鄉僻壤裏吃苦受罪,罪魁禍首卻享受著大殷最好的一切,憑什麼?

“等哀家百年之後,自然會去見先皇,但在這之前,必然要先將平王推上皇位!”太後擲地有聲地說道:“皇上若是不想皇後和太子慘死,就主動退位讓賢吧,你搶了本該我兒坐的龍椅這麼多年,是時候該還回來了。”

“還?”姬無夜冷笑一聲,“這江山本就是朕的,何來的還?就憑你手中的空白聖旨嗎。”

“什麼!?”孟統領和其他侍衛們紛紛瞪大了眼睛,空白聖旨?

到這份上了,姬無夜無意繼續隱瞞,當著眾人的麵解釋道:“當年先皇還在位時,一次秋獵時,遇到刺客偷襲險些受傷,是太後救了先皇一命,因為太後救駕有功,先皇便答應滿足她一個要求,太後求了一道空白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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