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看,現在局勢已成十麵埋伏,在下去就是困獸之鬥,局勢已成必死之局,哎!看起來這一次是神僧要輸了。”
一些人紛紛議論,另有人則是說道:“神僧看起來已是疲憊,果然金蟾大師畢竟是年長一輩,見多識廣,神僧縱然是天縱之才,可還是閱曆不夠啊。”
“恩恩,不錯不錯,這局之敗雖然神僧不敵,但能夠和金蟾大師下到如此地步已是了不得啊。”
眾人齊聲議論,但坐在殿內的三皇子卻是不由神色凝重起來,和方才一臉輕鬆相比,此時他似乎變得更加專注,目光死死盯著棋局中的變化,臉上神色更是沉重起來。
麵對眼前危局,陳旭的落子開始變得猶疑不定,甚至是遲鈍緩慢,每一步都開始變成防禦為主,但在金蟾和尚的落棋中,陳旭這樣被動消極的打法無疑是加速了敗亡的速度。
眼前大局已定,金蟾和尚心中頓時大喜起來,似乎神甲已是落在自己手上一樣,臉上露出輕鬆的神色,向陳旭笑道:“哈哈哈哈,尊者盛情要將神甲相贈,貧僧定會謹記此情。”
陳旭聞言抬起頭來,目光看向金蟾和尚,笑道:“大和尚可別謝的太早,還差幾手你才能贏,勝負未定呢。”
“哼,垂死掙紮!”
金蟾和尚聞言,不屑說道,同時手中棋子落下,再度殺掉陳旭一片棋子,笑道;“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難道神僧以為還有勝算麼?”
看著金蟾和尚自以為是大勝的棋局,陳旭最終長吐口氣,目光看向端坐在那裏的蕭逸笑道:“三皇子這套殘局實在是巧妙非常,貧僧承情了。”
看到陳旭居然反而向三皇子蕭遠道謝,眾人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蕭逸心中一震,目光凝視陳旭片刻後,最終站起身向陳旭道:“神僧如此大智之能,蕭逸佩服。”
這下更是讓眾人疑惑起來,太子有些不悅的向蕭逸說道:“老三,你這是和神僧打的什麼啞謎啊,怎麼搞得大家都糊塗了?”
“是啊,不是金蟾大師要勝了麼?”
眾人同意糊塗,隻是這個時候蕭逸和陳旭沒有解釋,陳旭淡然一子落下,向金蟾和尚做出個請的手勢出來。
金蟾目光一凜,正要落子,卻是忽然神色一僵,愣在當場,“這??怎麼會變成這樣?”
金蟾仔細打量棋局,臉上神色越發越是難看,舉手捏子片刻始終無法落下,在意識的交戰中,他的怒目金剛就眼看就能夠將陳旭的金葉菩提輕易踩死那麼簡單。
可事實上,這一腳踩下去怕是金葉菩提未必有傷,反而是他的腳都要被金葉菩提給刺穿一樣。
這??原本必勝之局,居然出現了這樣的變故,讓金蟾和尚難以置信,事實上陳旭方才一子落下,正是落在了一處要害之上。
這一處的要害正在九宮之心,這整個殘局的核心就在此處,為何此局會殺機連連,環環相扣,原因就在此中。
若是兩人都想要勝,那麼結果都會忽視掉這一處地方,互相爭奪,每一處落子無不是機關要害。
可越是如此,棋局的變化越是繁雜,就會產生源源不斷的變數出來,所以想要破棋就不能夠簡單的求勝,而是要在敗中求生。
陳旭之前看似每一步在防守,實際上有的是迷惑金蟾,有的則是不露痕跡的將棋局的局心給控製起來。
此時一子落下後,這盤棋的變化所在已是被陳旭所掌控,沒錯,金蟾和尚隻要再落下兩手,自己就輸了。
可待他落下一子後,就會發現局勢猛然一變,能夠為他定勝的關鍵一步已經無用,再來局勢就會另一變,讓他變成甕中之鱉。
“大和尚可曾聽過,百忍成佛麼?”
陳旭淡然一笑,將手中棋子扔回棋盒之內,金蟾目光再度打量棋局,片刻後終於放棄掙紮,向陳旭沉聲道:“原來如此,是我太大意了,神僧手段果然超人,貧僧佩服。”
看到金蟾和尚居然這麼大方的就放棄認輸陳旭都不免有些意外,不過陳旭要是知道金蟾和尚心中早早就想好的後路,怕是非要笑掉了牙不可。
揮手一抓,陳旭就將放在一旁的佛元神甲和妖神之元收起,這個時候老皇帝也拍拍手,說上幾句客套話後,也感覺乏了,他壽元不多,本身血氣已經枯萎,此時觀看了這麼久的棋局後自然也已經心力疲憊,站起身示意宴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