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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一輪圓月在雲彩間穿行,李清在幾個親兵的護衛下,借著黑夜的掩護來到鴻臚寺迎賓驛,這裏戒備森嚴,南詔侍衛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將驛館圍得跟鐵桶一般。
憑著手上的玉牌,李清穿過了三道侍衛防線,在離驛館還有百步之地,他停住了腳步,黑暗中,他隱隱看見有幾個人向他走來。
“李郎,是你嗎?”來人竟然是阿婉。
李清按住心中的激動,沉聲道:“阿婉,是我!”
話音剛落,一陣香風撲麵而來,溫軟的玉體撲入他的懷抱,阿婉張開雙臂死命地抱著他的腰,淚水洶湧而出,濕透了他胸前的衣襟,佳人無聲的哭泣讓李清所有的顧慮和擔憂都統統拋到九宵雲外,他緊緊地摟住她,此刻,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她一定要留下來。
“走!你跟我走。”
阿婉拉住李清的手,堅定地向驛館內走去,侍衛們都驚呆了,他們似乎明白了什麼,紛紛讓開一條道路,這一對飽經相思之苦的愛人,漸漸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次日,當灰蒙蒙的天空將天亮的信息悄悄投在窗紙之上,李清已經穿好了衣服,他輕輕地在阿婉唇上一吻,無奈而又不舍地道:“天亮了,我該走了。”
阿婉跪在床上,一身潔白的睡袍將她美妙的身軀呈現得格外誘人,她呆呆地望著李清,對他的親吻似乎無動於衷,忽然,她伸出白玉一般的雙臂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幾乎是狂野地回應他的親吻,一夜的纏綿使她升入天堂,但眼前的離別又讓她心如刀絞。
“李郎,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阿婉一把扶正他的臉,盯著愛郎的眼睛,神情堅毅地說道:“我母親答應過我,等我們的孩兒七歲時,他便可以登基,那時我就自由了,我一定會回來找你,永遠留在你身旁,這是我曾經對你的承諾。”
說到此,阿婉緩緩將衣服脫掉,白玉般的身軀散發出潔白無暇的光暈,她指著自己胸口,毫不猶豫地對李清說道:“我遇羅婉雖是南詔人,但也知道忠於自己的愛人,自從我與你跳舞的那天晚上,我便發過誓,此身隻屬於你一人,我們南詔人諾重於山,言出必行,從前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七年啊!”
李清既感動又內疚,他抱住阿婉身體,在她耳邊喃喃道:“我自己妻妾滿堂,卻又不想讓別的男人碰你,阿婉,我真是太自私了。”
阿婉輕輕替他脫去衣服,親了親他的胸口,揚起俏臉笑道:“金風玉露一相逢,卻勝卻人間無數,李郎,這是你在滇東給我念過的詩,還有牛郎織女的故事,我都記得,就讓我們也做一對牛郎織女,每年的今天,我們在成都望江酒樓相逢,好嗎?”
“我答應你!”
李清點了點頭,他回頭看看已經變紅的窗紙,有一點擔憂道:“可是今天上午是你遞交國書的日子,時辰快到了。”
阿婉堅決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在我心中,你比唐朝要重要得多,我要永遠將今天記住,就讓你們的皇帝在那裏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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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