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無聲的默默等候,也是對朋友對親人的一種支持。
風吹在各人的臉上,讓人有一種風起雲湧的感覺,仿佛從這風中可以感受到此時的方羽正在某一個地方與人激烈的拚鬥。
趙萱抬起了頭,看著已是黑漆漆的天空,眼中掛著淚水。
相公!
你現在怎麼樣了,你可記得萱兒對你說過的話?
萱兒會在這裏一直等著,等到你回來為止。
風將淚水吹出了眼眶,滾熱的滑過趙萱的臉頰。
方羽手中的刀斬了出去,帶著剖開空氣的輕鳴,屋內的空氣也被攪動,如同一陣風刮過,燈燭為之一暗。
龍衛甲心中一凜,知道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強敵,自己的心裏麵竟產生了難以接下這一刀的感覺。
龍衛甲往後一退,脫出了自己突出的位置,五把刀同時揮出,架住了方羽這一刀。
叮的一聲脆響,方羽往後震退了三步,五名龍衛得勢,五把刀分五個不同方向跟著揮出,形成一個綿綿不絕的刀網,向方羽籠罩了過去,一連串密如繁星的響聲,方羽在極短的時間內接下了五人劈砍出的二百多刀,人也向後退出了五十餘步,到了這個巨大的寢室一角,似是不是這五人的對手,至少,在龍衛乙的眼中,方羽是在節節敗退。
龍衛甲心中卻是歎息一聲,有苦無法說得出,自己五人都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今日卻被一個人的氣勢壓得不能不全力以赴,不管最後給果如何,這來人的武藝之高,拚鬥經驗之豐富,實是罕見,若是單打獨鬥,自己五人中沒有人能接下他的五十招。
到了屋中一角,方羽能騰挪的空間變的極小,此時再無回旋的餘地,五把刀組成的連綿刀網如同流水一般向方羽傾泄而來。
宋真宗躺在龍床上,耳中聽到一片兵刃相碰的聲音。
他們在做什麼,宋真宗神思恍惚的想到,自己這是在哪裏了,是戰場上麼,遼人又打過來了麼,遼人遼國,始終是大宋的心腹之患啊,自己又要去禦駕親征了麼。
屋內的燈燭被刀風卷的忽明忽暗,照在宋真宗的臉上變化不斷,前塵往事,在這一明一暗的燈光中,更是在宋真宗的心中煙雲四起。
一個身影在這明暗不定的燈光中走了出來,那人脫下了帽子,一頭秀發垂了下來。
宸妃,是你麼,宋真宗恍惚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那個容顏。
宸妃,終於又見到你了,你還是那個模樣,宋真宗微弱的聲音喃喃的念著。
宸妃,這裏是哪,是你這些年來所在的地方麼。
宋真宗微微的歎著氣,自己這是在做夢還是離開了塵世啊,思維已經混亂的他,已是無從分辯了。
宋真宗顫抖著伸出了手,想要撫摸眼前這張曾經熟悉的玉臉。
“官家!”那人跪了下來,抓著宋真宗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悲呼一聲,眼淚溢了出來。
方羽刀鋒忽盛,猶如山洪暴發般噴湧而出,慘烈帶著摧毀一切的氣息,五人的組成的刀網為之一滯,出現了一絲間隙,方羽的刀鋒滾滾而來,將那絲間隙硬生生擴成一個缺口,從中脫身而出,隨後刀鋒反卷,將那五人反困在角落中。
龍衛甲再次在心中歎息,自己這些人守衛了皇上這麼多年,一直沒有事情發生,沒想到當遇到事情時,卻是一個如此強大的存在,如果不讓外麵的侍衛和禁軍幫忙,自己五人很難將這人留下。
當那人走了進來時,龍衛甲那堅韌的神經也不禁微微震了一下。
那個人他是認識的,那時,他還年青,還有著對女人的殘念,有著對一個絕代風華的女人的驚豔,那時,他還隻是剛剛去了身下之勢,那驚豔的感覺成了他對女人最後的記憶。
李宸妃!她竟然還活著!這個念頭隻在龍衛甲的心中一晃而過,隨即便不再關心,這個皇宮之中,什麼樣的黑暗都有,什麼樣的事情也都有可能發生,他龍衛甲隻是一個守衛,這皇宮之中除了刺客,其他的都不關他們的事情。
此時龍衛甲心中明白過來,方羽引開他們五人的目的就是讓這個李宸妃晉見皇上的,但龍衛甲是一個軍人,是一個為戰鬥而存在的戰士,他服從的隻是命令,不管對與錯,他隻管服從,隻管戰鬥,所以,不管方羽他們來此是什麼目的,沒有晉見的詔令,就必需格殺勿論。
龍衛甲低嘯一聲,生了拚死的決心,今天就是死,也要將此人格殺於自己的刀下,為了自己作為一個軍人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