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退卻的殺意(13)(1 / 1)

杜莫雖然是輔助任務的搭檔,但在兩人之間,我不能太過獨斷,而且,傑森約迪指派杜莫做此次任務的陪護,也是考慮他生長在非洲,對周圍的環境比較熟悉。

“那好,我直說了,您可別惱火。”杜莫聳了聳鼻子,眼睛斜視著我說。“嗯!說吧。”我依舊盯著遠處駛來的卡車,鉤掛在扳機上的手指,拉力漸漸增大。

“這裏已經是非洲大陸,在戰術上,您應該多結合我的意見。這輛卡車一定要打掉,那幾個持槍的少年,一個活口也留不得。這裏是非洲最貧窮、戰亂的土地,您的仁義道德必須收起來。”

我心中一驚,疑慮油然而生,杜莫為何如此,他難道很在乎此次任務的成功,怕我意氣用事誤了彼此。

“這些隻是饑餓的孩子,他們為了食物而持槍,看上去像惡魔,但他們不是。你和他們這般大時,也是什麼都不懂。”我有些氣惱,語氣固執地說。

“追馬先生,您別生氣,他們的確是孩子,但他們洗劫貧民部落時,燒殺搶掠如同做兒戲。一旦我們在前麵遭遇敵人,這幾個家夥也會因巡邏疏漏被槍斃。”

杜莫這麼一說,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這裏的每個人,都想擺脫貧窮、擺脫別人的欺壓與嘲諷,他們摸到了槍,反而比別人嗜殺。尤其對外來人口,他們把命運的不幸,歸罪於我和杜莫這種闖入者。

狙擊鏡孔中,缺失擋風玻璃的綠皮破卡車越來越近,T型準線的交彙點,已經校對在副座那名十六歲黑人少年的太陽穴。

準星上的孩子,依舊說笑著,他們還太小、太餓,看不到自己純真的笑容,隻關注懷裏抱著的步槍。

“當!”一條熾熱的白線,從我狙擊鏡孔旁邊如流星般劃過,那個正露著白齒說笑的男孩,左眼角頃刻爆出一股黑漿。杜莫先開了槍。

駕駛卡車的黑人男孩,腦袋左側的頭發裏汩汩冒血,人已經趴在滿是猩紅的方向盤上。綠皮卡車像踩到尾巴的貓,在泥軟的草地上猛打旋轉。

“當、當、砰、砰、砰、砰”站在卡車後兜上的幾個持槍男孩,未看到卡車頭部裏麵的一幕,便隨著失控打轉的卡車暴露出幹癟的胸膛。僅僅十秒鍾,六個黑色的生命相繼栽倒。

他們全然不懂得防禦,不能像正統士兵一樣,第一時間躍下汽車,躲避狙擊手的連射。杜莫又打死了後車兜上兩名黑人男孩,我及時打死了四名,雖然他們的武裝配備異常落後,毫無任何通訊器材。

“快,跟上。”我背起身後的包裹,抱著長長的巴特雷步槍,朝八百米外的綠皮卡車奔去。杜莫緊跟其後,沒有絲毫怠慢。

趕到近前,泥軟潮濕的草地上,滿是輪胎輾壓出的圓形印跡。卡車已經熄火,一個黑瘦的男孩,從車頭摔了出來,他幹枯黑皺的雙手捂著眼睛,發瘋一般地慘叫、蹬腿,後背像磨盤一樣,在地上擰轉、抽動。身旁細軟嫩黃的小草,沾滿濃黑暗紅的血液,墜彎了腰顯得尤為吃力。

“叭!”我掏出屁股後麵的手槍,一顆子彈擊進他油亮的腦門兒,雙眼給子彈穿碎的男孩安靜了下來。

杜莫端著狙擊步槍,繞卡車檢查了一圈,發現全部斃命後,才急忙湊過來。“哎!追馬先生,咱們還沒審問呢,怎麼就……”杜莫想從男孩口中詢問前路的情況,他也許會一點阿拉伯語或索馬裏語,但腳下這個小男孩,一定不懂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