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通心髒的尖刀(6)(1 / 2)

“哼!原來如此。現在大費周折,最終是要趕往索馬裏,救出他們的海盜統領?”

我話一說完,本以為對方點頭默認,懸鴉卻幹冷地哼哼一笑,那副鄙夷的神態,重新布上他遮蓋的臉頰。

“錯,是殺死真正的海盜王。”說完,他又長長欠了一下身,揪下離膝蓋再遠一些的蒲公英花,延續起剛才撕扯的動作。

看到懸鴉再一次撕扯花瓣,分解內心泛湧起的痛苦,我不禁打了個寒戰,他究竟見到了什麼?陷入過哪些困境,會把他一個絕對危險的殺手逼迫到如此地步。

“所以說,你把問題推測簡單了。”懸鴉說完,重新低下了頭。我知道,他眼神流露出一種不願被人看到的東西,才有意躲避視線。

殺死海盜王的真身,海魔號會陷入群盜無首的境地,而假的傑森約迪,便也名正言順,取而代之成為真正的海盜王,把持黑色財富和大權,再度起帆率領海盜,攻擊公海上出現的目標。

“現在,你腦子裏的推測是正確的,隻有殺死困在索馬裏的海盜王,海魔號上才能再次出現海盜王。”懸鴉那雙眼睛,看似冷峻木然,可察言觀色、探知對方內心思想的能力很強。我雖然表情呆滯,但心裏那點想法,還是被他探知的一清二楚。

“是的,我的確想到了這一點。”我很快答複了懸鴉,借此掩蓋一下內心的浮動。

“我也上過海魔號,趕往索馬裏刺殺海盜王之前,由一個印第安人陪護,他負責傳承任務,行動必須一步步推進,隻要有一處失敗,任務便會擱淺。”

這話又讓我大吃一驚,他能了解那麼多,可想而知,這家夥究竟深入到任務哪個階段。或許,他已經感受過索馬裏的死亡刺激。

我當然明白,他說的任務擱淺,無非兩種結果。一是計劃敗露,被海盜王的手下反撲追殺;二是遭受雇主的毒手:滅口。

“近來,印度洋海域突起多支海盜,其中勢力最強的一支,名為“索馬裏水兵”。這些海盜組織,之所以像雨後春筍,有了滋長的溫床,就在於真正的海盜王被困,無法回到海魔號。”

紅彤彤的太陽,像個膽怯的孩子,正趴在遠處的丘陵山頭,偷偷窺望向我和懸鴉這裏。現在,我不免心有餘悸,當時若一刀宰了懸鴉,真不知道自己會落個什麼結果。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若真的不堪一擊,也就不會從索馬裏活著逃生。恐怕,也隻是他這個“九命懸鴉”,才夠命數回來。

山中無虎猴兒稱王,海盜王的退隱,緩解了其它海盜成長環境的壓力。

不難想象,原本勾結仰仗海魔號的那些小毛賊船,現在都各自尋求新的依附。這個過程,看似瓦解,實則刺激了海盜繁衍,好比細胞分裂前很虛弱,一旦分裂開來,成熟到再次分裂,必然一發不可收拾。

“我從柬埔寨的西哈努克出海而來,進入印度洋海域時,明顯感到乘船環境加劇惡化。”

懸鴉聽完我的話,眼睛頓時一亮,他那先前的陰冷,以及時時顯現的鄙夷,仿佛哈在玻璃上的熱氣,被幹布一下抹了去。

“哦,你這麼一說,我反而猜到你是誰了,你應該就是極富傳奇色彩的東南亞叛逃傭兵,被三個國家聯手通緝,代號:殺戮機器的追馬!”說完,懸鴉喜上眉梢兒,翹首企盼似的等我點頭承認。

“是啊,我做傭兵之前,執行過很多替政府抹去汙點的任務。殺戮機器對我而言,不足為過,我從不姑息對手,卻為那些死在手上的無辜生命而悔恨餘生。”說完,我也不自覺地揪一朵身旁的小野花,撕扯起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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