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姬枝青就去找受傷還在住院的寧寒,寧寒的想法和她差不多,兩人一合計,打算去地下酒莊先看看,可是到了地下酒莊就傻眼了,存在了百年的地下酒莊就這麼關門了,人去樓空的,還被人清理的很幹淨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姬枝青心中莫名的生出了恐懼感。

寧寒也好不到哪裏去:“我怎麼知道,地下酒莊的地位就像吸血鬼的K吧,可是這麼突然沒了,而且好巧不巧就在這件事發生之後。”

“我們趕緊回去,這件事隻有我們三個是幸存的,現在開始最好不要隨便分開,我擔心禪會出事。”姬枝青皺緊眉頭。

“那我們趕緊走吧。”寧寒覺得空蕩蕩的地下酒莊很恐怖,一刻也不想多待。

兩人又匆匆趕回去,還沒到家門口,姬枝青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她眼前一黑,差點栽倒下去,但是強行讓自己清醒,跌跌撞撞的奔進家裏,大門敞開著,一眼就看見躺倒在臥室床上的李禪,雙目睜開,表情有些痛苦,身下潔白的床單已經被鮮血浸染。血還在一滴一滴的往地板上流淌。

姬枝青有點機械的走進去,看著李禪,不知所措,李禪喉管被咬斷了,血早已被人吸幹,已經死去多時。

姬枝青隻覺得自己手腳冰涼,懊惱不已,她不該丟李禪一個人在家,明知道有危險就該立刻轉移的。姬枝青從來沒有想過李禪會離開她,而且還是這種毫無預兆的情況下。一點點準備都沒有,她連反應都遲鈍麻木了,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腦子裏還剩下什麼。

寧寒看見眼前的情景也驚呆了,看著反常的姬枝青,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一直知道姬枝青和李禪是一對,兩個人的感情還非常的好。

“姬枝青。”寧寒叫她。

“……”姬枝青沒說話,輕輕的用手合上李禪的雙眼,把她抱在自己懷裏,也不顧那麼多血,隻是用力的抱著。

“喂,姬枝青,你別嚇我。”寧寒提高了音量。

“我沒事。”姬枝青聲音冷的嚇人,“讓我和禪單獨呆一會好麼,她很愛幹淨,這樣子怎麼行,我要幫她清理一下。”

寧寒沒辦法隻好出去,把房子大門給鎖上,又怕姬枝青出什麼意外,畢竟三人曾是生死之交,她守在客廳裏不敢離開,隻是帶上了房間的門,給姬枝青騰出一個空間來。

姬枝青從來沒有這麼冷靜過,腦子裏什麼也不想,就隻抱著李禪去衛生間清洗,然後幫她換上幹淨的衣服。因為脖子上有傷口,姬枝青還去找了一條天藍色的絲巾幫李禪戴好,這樣看起來,李禪隻是睡著了。

姬枝青換了帶血的床單,把李禪放在床上,自己坐在一邊,握著李禪的手,癡癡的看,一句話也不說,甚至連哭都不曾哭一下。

寧寒一直豎著耳朵聽房間的動靜,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她都能聽見,很是擔心姬枝青想不開,可是這個時候自己又什麼都不能做。

李禪是她很早就聽說的,血獵人很少有什麼信仰,畢竟做的是殺生的這種活計,李禪居然是個佛教徒,所以多少在血獵人中會聽說一二,還有姬枝青,第一賞金獵人的名號誰不知道?

她們相處的時間不長,卻看得出來,兩個人很在乎彼此,對於獨來獨往的血獵人來說,這兩個人很是難得。沒想到突然之間就……

一直熬到第二天天亮,寧寒實在受不了了,才跑去打開房間的門,就看見姬枝青握著李禪的手盯著她的模樣。

姬枝青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著李禪的麵容一整夜,仿佛要把她的樣子刻在腦海裏。

“姬枝青。”寧寒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你別這樣了,李禪活著的話,也不希望看見你這樣,你好好的,才能幫她報仇對不對?”

姬枝青聽見報仇兩個字,肩膀動了一下,才稍微有些反應:“禪,她是佛教徒,所以第六感一直很靈,前一段時間她很不安,可是我沒在意,這次回來我也認為是死裏逃生,所以禪的擔憂我也忽略了。”

“姬枝青!”把錯責都歸咎在自己身上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禪一直都在保護我,以她自己的方式,她誠心為我祈福,她怕我受一點點的傷害,從來都對我百依百順,禪說我有一個劫,她願意用自己替我擋了這個劫,可我還覺得她太杞人憂天了。”

“唉。”寧寒歎氣,“這麼好的女孩子,姬枝青,她死的不值。”

“是。”姬枝青終於站了起來,“我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候。”

姬枝青決定了,所有的眼淚都不該在這個時候流,她花了一夜的時間藏起來所有的心事,她現在要做的,是為李禪報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