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八章:誰來當儒家的季孫氏(3 / 3)

魯國是依賴於晉國保護啊,魯國公室竟然去得罪保護自己的人,到了孔丘成為執政的時候甚至是近一步得罪了晉國,比如痛斥晉國竟然不尊重周王室,但晉國實際上該是除了魯國之外最尊重周王室的諸侯國了。

孔丘痛斥晉國不尊重周王室的理由是,晉國那麼強大就該無條件接受周王室的指令,怎麼能夠以諸侯國的利益為優先。

晉國是周王室麾下的一個諸侯國,生活在那個年代的人都明白諸侯國有自己的權力,優先保護自己的利益也是普世價值觀,在保證自己利益的同時效忠於周王室才是合理的行為。

事實上當時要是沒有晉國一直在“尊王”,先是扛著周王室的旗號與“問鼎多重”的楚國拚殺近百年,最終是帶著一幫小弟把楚國幹趴下,讓楚國“回歸”到華夏一族的懷抱,後麵又壓製許多窺探周王室權威的諸侯國,其中就有齊國這麼一家。

需要被保護,然後在沒有違背普世價值觀的前提下,晉國也真的沒招惹周王室什麼事情,結果以一個被保護國的執政者身份來痛斥保護自己的強國,這種行為很搞笑吧?

或許舉世都覺得很搞笑,但是孔丘就真的是那麼認為的,因為那就是儒家思想的核心,一切為王為意誌,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那一套。

孔丘以一國執政者的身份去痛斥晉國換回的是什麼結果?是晉國既鬱悶又茫然,然後不再視魯國為自己必須保護的國家,導致齊國沒有了顧忌出兵攻打魯國。

魯國自然是無法獨自戰勝齊國,在擁有防禦線(城池)之前打不過,失去防線之後更加打不過。

齊國發兵魯國,墮三都的後遺症來了,孔丘要求三恒盡起家族私兵抗衡齊國,可是三恒也不是傻子啊,之前孔丘在三恒一直忍讓的時候步步進逼,逼得三恒都快沒有活路了。好嘛,國君不是要權嗎?三恒還權了,不但還權還自己毀掉了屬於自己神聖財產的私邑。被欺負到這份上,之前欺負自己的對象來講義務了,說是三恒有義務起私兵參與國戰。

天大的玩笑啊!孔丘削弱三恒的時候不講國君和執政對三恒的義務,等待國君和執政需要三恒的時候來說三恒有保護誰誰誰的義務了?這是什麼邏輯???

所以嘛,作為儒家的老祖宗孔丘有那種思維,就別奢望儒家的核心思想不混亂,甚至可以說無視“義務和責任”就是從孔丘那一代就留下的“病”,到了孟子和荀子的時候倒是想過要改良,但是儒家門徒抱殘守缺的思想之下,孟子講仁義還沒有被罵異端,荀子更趨於法家那一套直接被打上異端的標簽。

儒家誕生了那麼多年,最有可能進行改良成功,並且是走上正確道路的時機(孟子和荀子時代)沒有完成,病沒有被治,可以想象會釀成什麼悲劇。

“盟友,我們需要像是季孫氏那樣的盟友。”陳宇當然不是真的說季孫氏,單指季孫氏前期的無條件忍讓。他用著期盼的語氣:“但是誰又是我們的季孫氏?”

眾多儒家門徒知道陳宇提季孫氏是個什麼意思,就是要忍讓和甘於被利用還不吭聲。

已經有過前例了,誰敢當儒家的季孫氏啊?他們的回應隻有苦笑。

在儒家的曆史記錄中,季孫氏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所有配合孔丘的行為都是陰謀,哪怕季孫氏一直到齊軍攻到曲阜城下之前壓根沒找孔丘晦氣,最後孔丘被驅逐出魯國,那一定就三恒的陰謀,隻是沒找到證據罷了。而儒家的思維中,認定誰有罪就是有罪,從來不需要證據。

儒家幾百年來根本就沒有盟友,他們幾乎是將所有能得罪的學派都得罪了個遍,不被攻擊就算不錯了,壓根就不會有誰來拉儒家一把,更別提當儒家的盟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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