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章:煩惱(3 / 3)

跪拜之禮在華夏的長久曆史裏麵都是必須物,很多學派都認為跪拜不能缺少,那是禮儀尊卑的一部分,特別是下位者跪拜上位者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認為這樣有益於上位者能夠打從心裏麵對下位者造成一種心理壓力。

任何時代都有它的獨特性,同樣一件東西或者思想並不是任何時代都通用,於呂哲看來跪拜自然也不能全部避免,但是讓萬眾黔首動輒跪拜還是免了。人的膝蓋骨金貴得很,一旦養成動輒向人跪拜的習慣,膝蓋骨也就變軟了。

“陛下終於是從北方回來了啊?”

“嗯,這一趟走得挺遠,先是去西北,然後去北疆和遼東,最後才從中原一路巡視下來。”

“用了將近四個月呢!”

“是啊……”

其實呂哲一趟巡視基本都是走馬觀花,畢竟隻用了四個月左右,又能詳細到哪裏去。他這一趟出巡就是向全國各地展現自己的存在,行走於各個郡縣震懾不服的同時,何嚐又不是對一些地方官發出警告,表示他不是一個深鎖宮城的帝王,會時不時出來走動一下,所以各級官員想要幹點什麼的時候最好掂量一下。

除開用走到來了解各郡縣的民生和警告地方官員,就像是呂哲對外公布的那樣,他也是去西北和北疆為軍隊鼓鼓勁,期望他們開春之後的軍事行動中將士們奮力而戰,將士獲取功勳和富貴,帝國開拓疆土和得到財富。

要說有什麼不是那麼成功的事情,呂哲認為隻是東胡和匈奴等草原部族少了屬於胡人的狠勁,沒有趁他到了邊疆的時候率軍前來會獵一番。

“其實也能理解,吉脫為首的草原集團已經被壓縮到了峻稷山一線,他們想過來需要突破第一道由一個騎兵軍團設立的攔截線,然後突破至少兩道徒步混編軍團設立的防禦線。以匈奴目前的意誌來看,他們防守尚且困難,哪能主動出擊?”

“陛下說得極是。帝國開春之後會對峻稷山展開攻伐,吉脫準備防禦還來不及,怎麼敢出擊。”

“東胡王倒是非常有意思。朕聽聞,東胡王一直壓著屈射人和渾庾人打,對上匈奴也是取勝居多?”

“東胡主要是攻伐屈射,從屈射那裏奪取了大片的牧場。渾庾人是被丁零人和匈奴人逼迫著才加入到對東胡人的戰爭中去。”

似乎是這麼回事,呂哲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印象,東胡人一直都是盯著草原,極少極少會南下,更多的時候是與匈奴人在打生打死。他也並不認為極少南下的東胡人會是好人,隻不過是東胡的祖先被中原列國……至少是燕國給打怕了,失去了南下的勇氣,寧願去同樣野蠻甚至是更野蠻的草原人也不樂意南下。

總體而言,東胡去攻打屈射、渾庾、北部匈奴,或許還要加上丁零?他們打生打死對帝國是有好處的。這一點不但是呂哲認同,國內大部分精英也認可,隻是他們一致還有另外的憂慮。

近些年來匈奴人被帝國左抽一巴掌右抽一巴掌,原本有崛起趨勢的匈奴不敢說被打得奄奄一息,可是失去大量牧場的匈奴人實力衰弱是不爭的事實。

恰恰是因為匈奴連續戰敗之後實力受損,本來與匈奴隻是小打小鬧的東胡突然不怎麼喜歡跟屈射人和渾庾人玩了,轉為集中主力入侵狼居胥山方向。

對於東胡抓住時機撲上去咬匈奴,呂哲是以一種複雜的態度在觀看,他很樂意有東胡牽扯匈奴人,可以讓帝國大軍針對峻稷山那邊的攻伐更順利,可是東胡要是吃下了狼居胥山那一塊,等於是屈射和渾庾都成了待宰的羔羊。這樣一來東胡急速壯大,等於是帝國哪怕是解決了匈奴人的威脅,又在遼東以北多了一個強大的胡人勢力。

而說一句實話,遼東以北那地方很邪乎,生活在那裏的野蠻人先後發跡過三次,每一次都是以數萬、數十萬人就能擊敗一個人口數千萬乃至於是數億的大國,天曉得在這麼個年代會不會也發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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