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四章:秦末五大隱士(2 / 3)

因為皇帝在南陽郡處理的人不少,三川郡不免緊張,在呂哲進入三川郡地界之前,有那麼些官員或是棄官而逃或是自殺,更有豪族的家主自殺或是向官府自首請求輕判處理,結果是呂哲進入三川郡地界,三川郡各縣中的牢房基本是人滿為患。

隨行出巡的人以為是地方上官員和豪強為禍才讓皇帝心情不好,沒有多少人知道呂哲心煩的是另外的事情。

古時候地方上的官員大體是出自當地的豪強出身,豪強侵占土地也是一種普遍現象。帝國是在亂世中建立,因為戰亂的關係很多土地已經失去了主人,沒有主人的土地自然是要被收回國有。

恰恰是因為有太多的土地屬於國有了,地方豪強不免就生出侵占的心思,一個人幹了之後,有人帶頭就會有第二、三、四……乃至於是無數個人那麼幹。他們都是帶著僥幸的心理,以為都在那麼幹,其中又有那麼多官員,或是法不責眾,又或是民不告官不管,不會出什麼事,沒想到的是帝國的皇帝也是一個愛出巡的主,他們又那麼倒黴是處於皇帝的出巡路線上。

“陛下,吏治清明需要教化和監督,其實也是中樞缺失一些作為。”張良能察覺出皇帝心情極壞,擔憂在三川郡大搞清算,小心翼翼地開脫了一句,然後又說:“大量土地歸於國有,國家也沒有將土地分配或是販售出去……”

“張良啊。”呂哲打斷張良的話,說道:“帝國現在的國策是移民為重,鼓勵民眾前往新開拓地發展。”

可不是嗎?一些邊郡的土地便宜到幾乎像是白送,想要擁有大片土地可以去邊郡。腹地本來就是人口稠密的地區,也就是戰亂失去太多的人口才會有土地空閑下來,可是隨著戰亂平息一些土地原本的主人也在回流,官府將某塊土地賣出去,土地的原主人回鄉之後怎麼辦?

“十年之期沒到呢。現在國家持有的土地,很多隻是代管。”呂哲知道三川郡在戰國時期是屬於韓地,哪能不清楚張良是顧念鄉情。他悶悶地說:“帝國是法治,一切依照法律辦事。”

就是法治張良才擔憂,法家在曆史上的評價有好有壞,可是法家絕對是統治者的頭號狗腿子。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說法?因為古時候所謂的法治都是圍繞著統治者進行,製定的律法都是對當權者有利,也就是統治者想要什麼樣的法製,然後法家製定什麼樣的律法。因此古時候所謂的“法治”可不是現代那麼一回事。

張良是清楚呂哲追求的法治與以往很不同,但是說到底執行律法的依然是人,皇帝有心追求公正,可是官員要是想要討好皇帝來個穿鑿附會呢?

“我們沒有進入三川郡,有數十官員潛逃或是自殺,又有數百人潛逃或是自殺。陛下,帝國對外戰事不斷,內部可生不得亂呐!”張良也算是苦口婆心了,他又說:“南陽郡的審案叛理,執行得有些過了,三川郡發生的事情已經給出警示,若是帝國的其它郡縣也……”,似乎是自己覺得有些危言聳聽,說一半他自己停了下來。

華夏的觀念講究的是因情而異,也就是在什麼時機來進行什麼樣的事情,時機不對的時候可以姑息,隻有到了時機對的時候才好嚴肅處理。實際上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華夏的法治才是“人治”,因為判斷時機的是人嘛。

呂哲也清楚很多人對法家是鄙夷態度,張良就是其中的一個。他在南陽郡也明悟到一些東西,法治絕對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建立起來,要長久的時間來形成一套規則。南陽郡會被流放一千多人,那是執法者揣摩他的想法,討好的時候在判案執行重刑處理,確實是有失偏頗了。

想要執行真正的法治,不是靠呂哲一個人能夠辦成的,那需要整個社會有足夠的認知。他也不是要因為自己心情不好大搞吏治,隻能苦笑著說:“朕聽進去了。朕會吩咐下去……”停頓下來,看著張良改口道:“既然你有自己的看法,不如由你做禦史,來處理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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