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四章:意義(2 / 3)

呂啟的反應是失笑。他們現在都是九歲,不但這一次出巡沒有他們的份,以他們皇子的身份想要獨領一軍在後勤沒有保障,以及深入敵後,等等充滿未知風險的軍事行動中去領軍,估計是沒有哪個統軍大將敢讓他們去做這種極其危險的事情。

出巡隊伍出了南陵,先是走向北大道,在一個岔路口轉向之後,沿著國道再行十八裏已經進入夷陵的地界。

夷陵是多山地形,它的北西南三麵環山,隻有東麵是平原。夷陵的東麵是哪?不就是南陵方向嘛。

十幾年前,呂哲在夷陵起兵,他在這裏與六國反叛勢力和秦軍都有過交戰,與百越人打得最多,戰場從夷陵縣城到周邊各處都留下了痕跡。

十多年的時間過去了,曾經的金戈鐵馬早就隨風而逝,看不到曾經的烽煙,唯有隨著季節的變化留下了大自然的風景。

“咱們當初是在岸邊與幾萬桂越人酣戰的吧?”蘇烈騎跨高頭大馬,馬鞭遙指南邊:“我記得當初是你帶著弓弩部隊埋伏在岸邊,陛下親率大隊進行正麵阻擊?”

梅鋗似乎也是陷入了回憶,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現在的第一艦隊中郎將辯良,當時是他頂替我指揮正麵的弓弩部隊,我是跟衛翰和徐誌埋伏在岸邊的蘆葦叢。”

如果沒有搞錯,那一次作戰也是呂哲唯一一次親自上場廝殺,而似乎人沒有殺多少個還負了點傷。從那次之後,呂哲再也沒有親自上場廝殺。

跟隨呂哲從夷陵崛起的那些將士,許許多多原本是基層軍官的人,他們現在都成了軍方的中高層將領,一些原本是士兵的人現在也成了軍官,可以說隻要是沒有在崛起過程中陣亡的人,哪怕是傷殘了也能轉到其它地方發展,並且發展得相當不錯。

要是按照其它朝代的尿性,“太祖”崛起的地方基本上是被稱呼為龍興之地,然後會有無數人將某塊地畫個“圈圈”,寫個標語或是立個碑,來一個“太祖當初在這裏XXXXXX”,可能要特別強調當時的艱難,然後再述說誰誰誰有今天是多麼的不易。

其實那也是應有之意吧,也不全然是為了宣傳或是什麼,對於精神上的升華能夠起到典故作用。

當初的夷陵在六國人士叛亂之後就已經成為白地,一場大火將原本就顯得破敗的夷陵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廢墟,後麵還是呂哲下令重建才會恢複生氣。

夷陵現在的建築基本是經過重建,十來年的春夏春冬過去,曾經的新屋有了歲月的痕跡,生活在這裏的人其實也不是叛亂發生之前的那些人。

“自從陛下將烈士園定在夷陵,夷陵又經過新一番的重新規劃,原本居住在這裏的人口差不多全遷移前去南陵,留下的是看顧墓園的人。” 梅鋗遙指大道兩旁靜立等候的人,他也特別指著其中一人,臉上似乎也帶著嘲諷:“看到了吧?”

蘇烈眯著眼睛看去,說道:“那個家夥啊?讓他詆毀軍方,活該被調過來守靈。”

他們說的是誰?是稍前凱旋儀式上跳出來興風作浪的那個儒生莊青。

莊青與許多當時在儀式上搗亂的儒生其實都沒有被殺,不是呂哲有多麼仁慈或是軍方大度,是這些儒生的作為從律法層麵來說並沒有犯罪,那該怎麼殺或是囚禁?

沒有殺,也沒有囚禁,不代表那些儒生會沒事,不知道有多少軍方或是貴族放話要收拾這些儒生,最後叔孫通等人向呂哲求了個情,像是莊青就被調過來守護烈士園,其餘的儒生也都有各自的安排。

詆毀軍方,然後被安排守護烈士園,軍方對這樣的處置雖然並不感到滿意,可是想想也覺得非常解氣。軍方是這麼想的,莊青不是詆毀軍方嗎?那就一輩子去守護詆毀對象的身後安身之地,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諷刺人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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