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者很多時候也被稱作先驅者,不過不管是先行者還是先驅者,光是從字麵意義上來看就不會是什麼好身份,意味著他們要走別人沒有走過的路,麵對一切的陌生一個不小心就該“獻軀”了。
探索未知是人類的本能,但是往往對未知的探索充滿了不可知的風險性,要麼是有強烈的好奇心,要麼是麵對豐厚的獎賞,不然敢於邁向探索第一步的人壓根就不會有。
關於海洋的探索,帝國是采用強製命令和各種賞格相輔,哪怕是這樣都沒有多少人應征。這裏有陸地上正在大擴張的因素,麵對陸地上有取之不盡的功勳,一切未知的海麵實在是難以吸引人有太大的興趣,許許多多有博取功名利祿的人,他們寧願去草原上啃草和沙漠中啃沙子,也不願意在沒有什麼敵人的海麵上探索島嶼換取功勳。
“鬼知道海上有什麼玩意,人就待在那麼一小艘船上漂,空曠到無邊無際的大海實在太嚇人了,天曉得下一刻會漂到哪去。”
“就是啊,要是發生點什麼事,船板就那麼大,想逃都沒地方逃,下水就直接喂魚了。”
“帝國北麵和西北都有敵人,真刀真槍與他們幹,這不比去海麵上漂來得實在?”
——類似的言論是主流,誰都不是那麼看到那個什麼海軍的發展。
不算是阻礙,但是真的沒有多少人對海洋有興趣,最後是逼得呂哲不得不再次立起榜樣,就像是挑選表現出彩的司馬欣作為榜樣那般,隻要是能夠在海洋上發現島嶼,且看島嶼的大小和可取資源的不同,給予豐厚的獎賞的同時,從輿論上給予高調的宣傳。
“現在還有誰!”陳宣已經上了新旗艦,就是辯良接收的那艘二千噸炮艦的另一艘姐妹艦。他特意站在最高處,意氣風發地看著圍在旗艦邊上的數十艘戰艦,有那麼點的揚眉吐氣:“還有誰覺得咱們是純粹的‘玩具’,還有誰敢於輕視我們!?”
“當王上的玩具也沒什麼不好嘛,”大副就站在陳宣旁邊,聞言笑得猥瑣:“陸上的禁軍不也被說是王上的儀仗隊,可是禁軍不論從待遇還是武備上就是比國防軍好,那是嫉妒來著。咱們是王上重視的海軍,就是海上的禁軍,之前的風言風語那是他們眼界狹隘,現在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我們。”
現在意氣風發,那麼之前肯定是有過淒慘落魄?
確確實實的事情,陳宣,這個追隨呂哲從夷陵崛起於微末的人,他是在很不情願的情況下被調入海軍,進入海軍之前是校尉身份,入了海軍直接拔高一級成為俾將,成了帝國海軍中官職最高的人。
海軍官職第一人,聽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可是陳宣一點都沒有覺得有什麼厲害的地方,俾將嘛,雖然也算是將了,可是其上還有偏將、中郎將、將軍,將軍還分那麼多的稱號,將軍之後還有太尉,俾將無論怎麼看都不起眼,甚至可以說讓人一聽就覺得沒什麼了不起。那麼問題來了,海軍官職第一人是個俾將,令人想起海軍的第一人是個俾將就覺得海軍真心是個沒什麼前途的兵種。
似乎也真的是沒有什麼前途,先不看官職名稱,堂堂海軍第一人麾下隻有二萬人,那還是將陸地上的一些地勤兵給算進去,真正在海上漂的士卒隻有可憐巴巴的三千不到,連舟這種小玩意也計數的話,海軍才隻有不到二百能夠漂得起來的“水上漂”。
陳宣上任海軍第一人麵對的就是那麼個情況,當時內河水軍的舟船遠要比海軍多得多,他看到屬於麾下的人手和船隻,刹那間就覺得萬念俱灰了,覺得自己的前途再也無亮。
海軍出現轉機……至少是陳宣覺得那是一個轉折,是在很偶然的情況下於帝國本土東南方向發現琉球(既台灣),然後又在一個月內連續發現琉球的幾個島嶼(這才是真正的琉球群島)。從發現這些海麵島嶼,海軍似乎立刻迎來了春天,短短的三個月內海軍編製從二萬增加到四萬,還給編了一個什麼海軍陸戰隊的編製,船隻也從可憐巴巴的二百激增到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