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了解不多,孩兒需要打聽一下嗎?”呂議說了不少話,眼睛不時看向案幾上的茶杯,似乎是想喝點水?
身為一個帝國的君王,擁有成建製的密探,想知道點什麼的呂哲還用得著在小孩子之間查情報嗎?要真的什麼情報需要讓孩子去探,他對政~權的掌握力度該是低到什麼份上啊!
“說吧?連續開了兩次口,你想求爸爸答應什麼?”呂哲親手拿起水壺添了一些水,將水杯遞向自己的孩子。
呂議接過水杯喝了個幹淨,將水杯放在案幾上,猶豫了一下才說:“孩兒想向父王討個恩準,帶弟弟妹妹出去郊外。同行的還有一些人……”
“弟弟妹妹?”呂哲問了一句。
“哥哥說了,他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就不去了。”呂議看上去似乎有些緊張:“孩兒央求了好久,哥哥還是沒有答應。”
呂議的哥哥當然就是呂哲的庶長子呂啟。
真的是令人搞不懂了,特別是呂哲自己都有些茫然,他的兒子中,呂議表現成熟,但是呂啟從某些方麵來講比呂議還成熟。
呂啟不但顯得成熟,這孩子也不知道受於外部的影響,還是什麼環境在影響,他一直以來都在避讓呂議,是任何場合上的避讓。
呂哲不打算追究呂啟到底是真的不想去,還是呂啟被誰阻止著不能去,本來板起來的臉龐緩和下來:“是誰先提出要去郊外?”
“是……是劉肥,然後蕭祿和蕭延,共陵,季諾……好些人都認為不錯,就都同意了。”呂議越說聲音越低。
“劉肥?”不得不說,呂哲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真的是愣了,他沒有記錯的話,劉肥是劉邦和一個曹家的寡婦私通所生,他意外的是劉肥怎麼能讓那麼多人動心。想到這裏,他總算是有些興趣:“和爸爸詳細說說,劉肥是怎麼說服你們的。”
呂議立刻就認識到呂哲的重視性,他條理清楚口齒也分明的一陣複述,至於有沒有落字,那隻有天曉得。
呂哲聽來,劉肥做事方法根本不是孩子能夠做得出來,倒像是某個謀士定下一套計劃,劉肥隻是作為一顆棋子在被使用。
“你能看得出這件事的邏輯和關聯嗎?”
“啊……?啊!?”
“……,算了。”
這個時候離開的莫琉斯?雅迪回來了,她的身後跟著的是一大串捧著各種盤子的侍女,她們的出現也讓空氣中出現香味,不過千萬不要誤會,絕對不是什麼女~人~香,是來自於食物的香味。
有執殿甲士搬來新的案幾,案幾被擺成了對座模樣,又搬來了兩個小馬紮,兩個案幾成了一旦用餐就是麵對麵的模式。
在莫琉斯?雅迪的指揮中,手捧食物的侍女將各式各樣的食物分成了兩份,兩個案幾上的食物並沒有差別。
主位上的呂哲緩緩地站起來,扭了扭腰活動一下身軀,站穩身軀之後對著呂議招了招手,然後才邁步走向擺放食物的案幾邊。
得說一句大實話,哪怕是十來年過去了,呂哲依然不習慣屈膝跪坐的姿勢,他隻在一些必要的場合中才會屈膝跪坐,而必要的場合一般是在朝會或者是一些祭祀典禮中。
父子分別就坐,期間會有人每一道菜都事先嚐嚐,那是在試毒,這是王室用餐的必要手續。
等待試完毒,該退到旁邊的全部退開,呂哲舉起筷子敲了敲碟子,示意呂議可以用餐了,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是我兒子吧?”
本來已經舉起筷子要夾菜的呂議很像是僵硬了一下,表情有些木木地看向呂哲,又很突兀地表情變換,一臉的不可思議外加不知所措:“我、我……難道我是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