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要吃晚餐了,”呂哲很明顯注意到了情況,對著莫琉斯?雅迪吩咐:“今天就在這裏用餐。”
對於莫琉斯?雅迪來說……錯了,應該是對於所有人來說,呂哲的命令才是必須聽從的,任何其它命令都應該被排在第二序列,因此她抱歉地對著呂議笑了笑,下去傳達的命令肯定是端來晚餐而不是拿來水果。
呂議在六歲的時候就被安排到南陵的童學就讀,至今已經入學兩年的事情。除了他之外,他的一幫同父異母兄弟姐妹隻要是到了六歲也是被送入童學就讀,不過呂哲的孩子們不是湊在同一所童學,畢竟南陵人口那麼多,整座城市怎麼可能隻有一所童學。
現如今,隻要是有點條件的人,他們又在帝國人口普查的冊子上,每個家庭都能將自己年滿六歲的孩子送往童學就讀。當然了,進入童學就讀並不是免費,需要相應的入學費用,隻是國家有相關的輔助政策,送孩子就學並不會讓每個家庭花費太多的資金。
呂哲沒有去搞什麼完全免費的教育政策,不是搞不起,是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免費的東西,世界上也不應該出現免費的東西,平白的獲得從來都不會被珍惜,沒有付出就得到不但能使人變得懶惰,甚至是會滋生出白眼狼。
“父……父親?”呂議本來是要繼續稱呼父王:“我真的有些事情。”,說著眼睛不由自主地看著呂哲握筆的手在不斷書寫。
書寫政務的呂哲也將視線轉到自己的嫡長子身上,臉上還是不苟言笑的表情:“說說學校裏的事情。”,不是不想笑,是腦袋裏有太多事情,處理政務也處理得神經稍微有些麻木。
“啊?”呂議似乎愣住了。
孩子沒說話,呂哲也沒有多說,重新低頭看著案幾,握筆的手一點都沒清閑下來。
剛才關於北疆戰事的“點子”已經暫時被記錄在旁邊,現在呂哲在處理的是帝國教育方麵的事情。
說句實話,教育真不是一件能夠一絕而成的事情,不進行完全免費教育還有另一項因由,主要是教育體係並非一朝一夕能夠完善,也不可能說讓學校冒出來就冒出來。
學校之所以是學校,那是因為有足夠的師資,可以有老師傳授知識,沒有老師的學校不過是一座看著像學校的建築物。
十年的時間沒有辦法讓呂哲是“變”出足夠識字的群體出來,原本的社會現狀是一千個人之中才會有一個識字的人,十年的時間也隻讓呂哲將一千比一的識字率變成一百比一。而並不是每一個識字的人都有足夠的底蘊成為一名老師,也不可能讓所有識字的人都去當老師。如果知識分子都去當老師,社會的其它方方麵麵是不是就不用幹了?
呂哲很盡力在做國民教育體係的事情,為此投入的精力和資源難以估量,因為他深知教育的重要性。
一個國家的未來在於教育,有良好教育體係的國家才有未來,知識需要得到傳承,被傳承的人在被哺養之後獲得知識,他們用自己學到的知識投入到方方麵麵,國家就是在這種運作中得到進步。
“學校裏……沒有太多特別的事情,”呂議似乎是措詞了半天也想了半天,並不覺得有什麼說叨的地方,想到什麼似得補充了一句:“孩兒倒是注意到了一件事情,很多勳貴家的孩子都在談論外封的事兒。”
後麵那一句話讓呂哲猛然抬頭:“外封的事?”
“是的,父王。”呂議原本有些的萎縮的精神重新振作了起來,像是終於有什麼事情能在父親麵前顯擺那樣,隻差手舞足蹈:“您知道的,因為一些事情,學校不得不將勳貴子嗣和普通平民的孩子分開,和孩兒同處一間教室的都是勳貴的子嗣們……”
是勳貴跋扈還是什麼致使與平民孩子分班?可能有因為勳貴家孩子的跋扈,但絕不是全部,還有來自於平民家庭的孩子們在勳貴後代麵前的一種自卑。
人有自尊,過度的自尊容易產生自卑。孩子的自卑不會是由自己產生,隻會是受到父母的影響,一旦父母長期累月地向孩子灌輸某種思想,那麼孩子必然是要遭受影響,孩子與孩子間的相處也就變味了。所以任何一件事情都有雙麵性,勳貴家的孩子也就是七八歲,他們哪怕是知道權勢的好處也不懂怎麼去利用,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前提下,事情絕不是簡單的對錯那麼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