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呂哲努力讓貴金屬確定為交易貨幣地位的時候,因為市場一再被刺激,最為基層的黔首不但是家中出產好賣,更多的黔首過上了有條件就能打工的生活,他們的生活質量因為富足的增加漸漸轉好。工商階層,他們實際上才是獲利較多的那一部分,若是有足夠的眼光發現統治者的意圖,率先增加自己的生產,獲得的好處也就越多。
短短的十年,隻要是有足夠的眼光再加上擁有冒險精神,民間需求量激增,再有國家性質的大批量持續性采購,人們想要變得富裕根本不難,最為直接的就是讓普通的家庭,他們原本可能收羅幹淨也沒有一個銅錢變成至少擁有一批銅錢,一些本來就富庶的家族變得更加的富庶。
“不缺錢啊,大多數都不缺錢,其實很多時候是有錢買不到東西。”舒道感慨著:“要是早些時候能夠預見這般模樣,將能夠囤積的物資囤積起來,不說現在能夠賣上更好的價錢,哪怕是等著外出就藩也是天大的優勢。”
舒道所謂“早些時候”可是不早,起碼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呂哲每每攻占一地就是進行無差別的招工,那個時候大量銅幣的投入民間是隨著國家大量聘請勞力開始,雇傭勞動力是在撫平戰爭時期留下的廢墟,進行各式各樣當時沒人有充足眼光判斷好壞的基礎建設,像是修路和水利,又像是建設聚居地。現在,那些時候修建的道路成了國家樞紐,水利帶來的好處也讓各地產糧極少出現缺水現象,之前民伕的聚居地也成了城鎮。
身為一個穿越者,呂哲哪怕是沒有足夠的能力也會有超前的眼光,明白曆史的發展趨勢其實是很虛的東西,這玩意往往隻有在特定的時候才能用得上。
呂哲站對了位置,亦是明白自己掌握的知識應該運用在什麼地方,眼睛看著當前思考未來,做事也就有規劃和計劃。而往往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事的人,他們往往會把握時代的脈搏,乃至於是作為“前人”開創出一個嶄新的時代。
有人在開創新時代,有一些人則是會緊緊跟隨,更多的人是追在尾巴後麵,像是劉邦、甏本遼、舒道,和一些有名沒名的人,他們大膽的就去啃呂哲沒吃幹淨的殘羹剩飯,膽小一些的人就隻能是喝湯了。
很多時候哪怕是殘羹剩飯也顯得彌足珍貴,那意味著不止是超人一步的步伐,劉邦現在想抓住的就是特殊時代產生的機會,無比渴望出現的機會可以使自己有更好的人生。
“不止是物資,其實人也很重要,特別是我們要出去在陌生的環境,和可能滿是敵人的地方立腳,前期最需要的是能夠統兵作戰的人才!”劉邦說到這裏停頓下來,做出一副驕傲的姿態:“我在沛縣的時候有不少兄弟,顛沛在齊地的時候也結交了不少朋友。他們現在有些在國防軍和禁軍,不少是空閑在家……”說到這又停了下來,意味深長地看著兩個未來的合作夥伴。
人脈嘛,劉邦要展現的是人脈,先不管那些人脈能不能用得上,他是從甏本遼和舒道尋求新的貴族加入看到了地位危機,想要更進一步地展現自己的本錢。
其實甏氏和舒氏也不缺好友,任何年頭隻要能發展得起來誰沒一幫至交好友?兩個家族在當地都算得上是望族,有句話叫“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隻要是有實力就不缺依附之輩。
甏氏的交際圈短板可能要多一些,長沙郡南部在呂哲沒有進行開發之前屬於半蠻荒地帶,甏氏所結交的對象說實話曾經很高級,起碼是百越諸族中的一個部落的首領,最高甚至是部落聯盟的酋長,不過現在不管是部落首領還是部落酋長,那些首領或是酋長要麼是骨頭能拿來敲鼓要麼就是低級奴隸或高級奴隸。甏氏在帝國官場的朋友相對少,哪怕是有品階也不會高,本身不是貴族又尋求新的機會,才會與劉邦走到一塊去。
舒氏因為家族所在地的關係倒是比甏氏好上不少,但是他們自己曾經昏了頭對天下大勢判斷錯誤,竟是以為呂哲哪怕是再厲害也隻能是地區霸主,沒有想過呂哲有那麼一天會成為整個天下的主人,結果傻傻地尋求九江郡的控製權。哪怕他們最後主動放棄獨斷九江郡將治理權交還中樞,曾經做過的事情就是做過了,呂哲心裏可能沒什麼所謂,但是呂哲的臣工們可不敢過多與有“不良前科”的舒氏走得太近。結果是什麼?是隨著呂哲統治的疆域越大,舒氏的一些朋友就更疏遠,現在掌握的人脈比之甏氏有餘,但是又比不上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