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血咒誓約(3 / 3)

“好!任囂哪怕重視我們,但是別忘了他是南征秦軍的副帥,他有自己的班底,那些投靠過去的宗族、部族能夠成為他的心腹並爬上高位?”

“無法爬上高位,那與棋子有什麼區別?我看任囂成功排擠屠睢之後,該是要拿那些幫助他的宗族、部族開刀了吧?”

“以彼看來,呂軍侯這種不高不低的人才適合我們投靠。諸位要看清楚形勢,平時你們可以阻止親族不為軍侯效力,可是現在已經有魏人、楚人、燕人願意為軍侯所驅使。雖然還沒有行‘家臣’儀式,不過那又有什麼區別?現在又是特殊時期,在這種情況下你們還有辦法阻止軍侯組建大軍嗎?”

“有這些人的幫助,軍侯在夷陵能夠組織起一兩萬大軍。你們現在出來支持那是雪中送炭,阻止必然是螳臂當車!”

“再則軍侯是秦人又怎麼樣!?我們可以出大力、出死力,讓軍侯依賴我們。等待軍侯信任的人都是我們這樣的六國遺民,你們認為失去了我們,軍侯會判斷不出會有什麼後果?”

巧舌如簧與舌燦蓮花都無法來形容燕彼的能說會道,他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名傳~銷導師那麼的滔滔不絕。

燕彼講清利弊之下,帳內諸人仔細一想還真的是那麼回事,呂哲現在官職不過是軍侯,而且看平時除了幾名親兵也沒什麼心腹,造就這樣的人確實比眼巴巴地要攀上任囂這顆大樹好非常多。在這種心理下,個別原本寄望於任囂的人,他們心裏也開始懷疑以前那麼做到底對不對。

“時也命也……”剛才說話的那名年長者道:“鄭氏、昭氏已經帶人殺向江陵,那個叫宋伯的校尉帶兵來了卻是待在境外觀望,在夷陵隻有呂哲這麼一名軍侯……。”

旁邊一名年歲超過六十的老者也道:“呂軍侯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敢於帶著十幾個親兵就來到夷陵且安全進入營地,又有燕彼一幫人願意助他,算是福大之人。”

福大之人讓不少人心裏一震,這話在現下可不能亂講。不過被六十老者說出來之後,他們仔細想了一下,好像還真的是這樣?

眾人再次對視幾眼,齊齊表態:“那麼……,我們來助呂哲一臂之力!”

得到表態,燕彼大喜。他放低了聲音:“我知曉各位族中都有善於擊技的人,還請諸位甄選出至少十名。”

眾人以為是要選出來護衛呂哲連忙應下。

不料燕彼又說:“一定要是最善於搏殺的人。我們設計殺死宋伯,讓軍主……”

聽到這一句話,他們愣了一下大驚,情不自禁大喝:“什麼!?”打斷燕彼的話語。

奇怪地看眾人一眼,燕彼道:“殺死宋伯,使得外麵五千秦軍大亂,趁機再一一殺死各個軍侯之類的秦人,軍主才有可能接手五千秦軍。哪怕無法接手,隻要宋伯一死,同樣是軍侯之下,其餘秦人軍侯也無法反過來搶奪軍主的兵權。”

弄險,十分地弄險!不過想要讓呂哲能夠一直主持夷陵完成燕彼種種的謀劃,似乎真的隻能這麼幹。

“好!反正不會更糟,以其讓秦王派來新將掌握我們的性命,不如豁出去造就對待我們仁善的呂哲!”

燕彼拿出匕首率割破手臂,沾血往自己的嘴唇一抹:“以血咒誓!”

事關重大,不管是幾歲的人都先後割開自己某個部位,然後沾血抹向嘴唇,先後說:“以血咒誓!”

回到軍帳的呂哲自然不知道燕彼他們的圖謀,他現在正拿著煮沸的白布捂住不斷流血的傷口。他本來打算等那麼一段時間,等待局勢確認得到控製再處理傷口,但是計劃明顯已經跟不上變化。

“拔的時候要快!”

“平處理過非常多的箭傷,請軍侯放心。”

“唔……?等等!先去拿來炭火,再找來烙鏟烤。”

“啊?要這些做什麼?”

“烙傷口止血啊!問這麼多做什麼?照辦!”

猛三依言出去尋找。

趙平卻是一臉不可思地看著一臉糾結表情的呂哲。

要知道拔出箭來本就非常疼,中箭療傷流血是必然的事情,大家都是那麼撐過來的。十大酷刑中就有烙刑,可見烙起來的疼痛有多麼嚴重!可是呢,呂哲竟然發狠要烤紅烙鏟去燙傷口止血?

“軍主,您確定要那麼做?”

“必需的啊!不用那玩意止血,難道要流血過多而死?哦,對!還能殺毒!”

根本不知道殺毒是什麼玩意的趙平很想告訴呂哲,並不是每個人拔出箭矢之後都會流血過多而死,可是他看滿臉猙獰的呂哲真的說不出來。

等待猛三拿東西過來準備就緒,呂哲看向顯得有些猶豫的趙平。

“趙平,你該不會是忽悠我的吧?”

“什、什麼……?”

“既然處理過那麼多的箭傷,你在猶豫個什麼東西?還不快點過來!”

“呃?”

等待趙平拿著鋒利的匕首小心翼翼的切斷箭矢的尾部,正要說“軍主,職要拔出箭鏃這一端了”,卻聽一直在忍耐疼痛的呂哲顫抖著音線喊了一聲“等等!”。

趙平:“……”

呂哲幾乎是吼:“找來個什麼東西讓我咬著!另外等下我要是暈了,處理傷口後馬上將我喚醒……,對,就用水波醒!”

唔,他看上去很是緊張兮兮。

猛三在旁邊不斷點頭,反正呂哲怎麼吩咐他怎麼做。

趙平看一眼咬著木棍的呂哲,等待得到示意後非常迅速地拔出帶血的折箭。他見呂哲 額頭脖子滿是青筋心裏發虛,吼叫猛三趕緊拿來烤紅的烙鏟,見呂哲頭一點,他接過猛三遞過來的烙鏟直接燙下去,一股青煙冒起後不見呂哲發出慘叫,心裏佩服的同時又燙了另一處傷口。

剛才呂哲頭往下低根本不是在點頭,而是休克過去。

做完這一切渾身滿是汗的趙平如釋重任:“好、好了。軍……主?”

一看之下傻眼,原來呂哲早就疼得暈了過去,依稀可以看見緊咬木棍的嘴唇澀出血液與一些白沫。

帳內的親兵們佩服的眼神轉為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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