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血咒誓約(2 / 3)

看到這一幕,女童的母親,那一名婦人徹底被嚇傻了,其餘看到的人也是一臉的惶恐。

在他們以為高高在上的呂哲會一把將女童甩出去之際,呂哲卻是因為疼痛扭曲著臉龐在溫言說“小妹子乖乖,哥哥給你一個好東西”,另一隻手從腰間的皮囊拿出一枚半兩錢幣,遞出去之時孩童果然放棄帶血的箭杆抓向錢幣。

呂哲再一次被劇烈的疼痛刺激得全身冒出冷汗,幾乎是顫抖著身軀將女童抱給那個嚇傻了下意識接過孩子的婦女。等待婦女接過孩子,他伸手捂住又在流血的傷口,心裏不斷苦笑,臉上還要溫和的勸慰被婦女一巴掌拍哭的女童。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周邊的人已經全部安靜下來,他們怔怔地看著笑得比哭還要難看的呂哲,看著呂哲還在不斷安慰相擁痛哭的母女,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裏滋生、在發酵。

查看完夥頭軍又不知道幹了些什麼事情姍姍來遲的燕彼剛好看見這一幕,他拉住一個人問了一下,得知經過心裏大喜,抓住時機大聲喊:“仁者啊!”隨後當先拜服下去。

這一聲大喊讓怔住的人們回過神來,他們也是口呼“仁者”紛紛下拜。

“忍者?”呂哲疼得哆嗦,心裏十分後悔要做什麼安撫人心的戲碼,搞得傷口大幅度裂開了。他沒聽懂仁者與忍者的區別,心裏又是破罵:“早聽那句與‘嗨’發音相似的‘嘿’不爽了,現在再蹦出什麼‘忍者’,真是他媽的!”

別奇怪,秦人的口音應“嘿”在呂哲聽來跟普通話發音的“嗨”真的很相似,有時候他真的懷疑列島的人到底是不是五百童男童女的後代。對了,不知道徐福成功忽悠始皇帝沒有?

因為疼痛思緒飄得有些亂的呂哲開始意識出現一絲恍惚,先是因為“仁者”的呼聲想到列島,後麵又被“呂軍侯仁義”的口號引到劉邦身上,一陣失神過後,他看到的是無數下拜的人,這場麵搞得好像是在演“且等送君上神台”。

趙平早就與猛三合力扶著失神恍惚不斷搖晃身軀的呂哲,猛三很興奮地看著周邊的人對著自己的軍主拜服,趙平卻是低聲不斷說:“軍主,這樣不妥。”

出現耳鳴現象的呂哲仔細一聽才聽清楚趙平是在說些什麼,他當然也知道這樣不妥,眾人歸心是好事,不過這個場麵太過火了,簡直與宗~教的盲目崇拜畫上了等號,要是被有心人傳到鹹陽中樞……

“趙平,不知道我送到鹹陽予府令的信件和土特產府令收到了沒有?”

“回軍主,驛站傳遞非緊急軍情的速度比較慢,職認為應該才到三川郡,還沒有送抵鹹陽?”

“很慢啊,都快二十天了才到三川?”

“職也是猜測,不知道目前到了哪裏。”

“唉,這樣的速度應該給個差評。我可是很想念府令的,不知道尊上在鹹陽是不是安好,會不會給哲回信。”

“這個……,軍主容稟,平現在的尊上是您,已經不是府令。”

“哦,是這樣啊?那就太好不過了。”

看似閑扯,呂哲卻是在警告趙平不要在趙高那邊亂嚼舌根。至於身邊那些屬於徐氏的人,他也是用警告的眼神掃過去。

呂哲看到燕彼帶著一個人過來,完全忘記這夥頭容貌和名字的情況下幹脆直接問清情況。

商戰戰兢兢地答:“已經按照軍主所說,五百餘人不斷在煮粥。現在的清粥已經煮出三百三十大鍋,正等待您的吩咐。”

軍中的大鍋可以供給五十人的份量,那麼三百三十大鍋已經足夠一萬五千多人食用。

呂哲滿意點頭,轉向燕彼:“從三麵的三隊兵卒中各抽出一百人。”

快淪為傳令兵的燕彼又親自跑腿去傳達軍令,連續跑了三個方向又帶著一百五十人回來。

稍微詢問一下營地圍欄外的情況,呂哲吩咐這些兵卒監督人群排隊等待領取清粥,並砍來足夠的竹管。

排隊什麼的秦時其實已經有這種潛意識的習慣,倒是到了“我大清”時期這樣的習慣不知道因為什麼丟失了。

得知呂哲命人煮粥發放並貼心地準備了盛用的竹管,人們心裏的感動簡直無以複加。

深知演戲要有尺度呂哲沒有幹親手盛粥的事,他該演的戲已經演完,由於肩膀需要稍微處理一下也就重新回到軍帳。

這一次燕彼並沒有緊緊跟隨,他剛才除了找商詢問清粥的情況就是聯係人為呂哲造勢,沒想到勢還沒造呂哲已經在收買人心,這令他心喜的同時覺得呂哲果然適合做一名“人主”。

這倒是燕彼誤會呂哲,呂哲那麼做是想讓人們安穩下來,將可能的動亂盡量消除於萌芽。

安撫人心與收買人心的舉動可能並無差別,但是從字麵上來解釋是兩件出於不同心思的用意。所謂安撫人心是沒有別有目的,收買人心一般被認為所謀者大。

燕彼來到一座帳篷之前,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跟蹤才走進去。他進去後有幾人圍了上去,他向圍上來的幾個各色人等問:“你們心裏肯定有了判斷?”

這些人長相各有特色,年紀也從二十來歲到六十歲不等。他們互視幾眼,一名年長者道:“呂軍侯善待我等,這個我們是清楚的。不過,真如你所說,軍侯成為南疆重要人物真的對我們很重要?”

燕彼對這個年長者似乎很尊重?他鞠身行禮才答:“公翁,您是知道軍侯所作所為的。”又轉向其餘的人,鞠躬一圈後,“試問,除了軍侯誰又能把我等當人、能尊重我等、能委事予我等?”

眾人沉默。

對於燕彼所說,呂哲成為南疆軍舉足輕重的人之後對他們有好處,這點他們相信。隻是他們這些六國之人很不明白一點,呂哲再怎麼說都是秦人,哪怕對他們再和善也無法改變是秦人的事實。付出慘重代價讓呂哲爬上高位之後,誰能保證呂哲不會變得跟其餘秦人一樣?

“我知道各位的顧慮,但是你們怎麼不反過來想想呢?軍侯是秦人,可是諸位難道就不明白現在除了秦人誰又能爬上高位?”

“我知道六國的宗族、部族之中有人寄望於任囂,並且與任囂搭上線,但是怎麼就不想想任囂身為南征秦軍的副帥,會重視我們?估計是利用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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