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些人表麵上看起來很淡定,但其實桌子底下的手已經狠狠的攥在一起了。
今個本該是讓韓邰嬅出醜的,可為什麼韓邰嬅贏得了所有人的目光,還得到了陛下的賞賜?不該是這樣子的,她應該受到陛下的責罰才對的。
應該讓她出醜,在這個重要的場合,所有人都要記得她出醜的樣子,這樣子才不枉費她慫恿司徒經武,讓他去為難韓邰嬅。
回到了自己位置之後,蘅芷扶著腦殼,覺得有點憂傷。
今天她如果不接這個行酒令,頂多是被人說慫,身為一個女孩子家慫一點又沒有什麼關係。
可問題是她現在已經接下了,並且表現的還挺好,雖然根本就不是靠她個人的實力,但在別人看來,這首詩就是她做的。
要是早知道這個韓邰嬅自幼便是個草包,沒有半點才情,她就該直接裝文盲,不出風頭了。
想必從今個過後,她的形象就變成了一個才女了,如果以後還是要讓她作詩的話,到那個時候就真的會死的很慘了。
反正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不如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就算是三天寫一首詩,那唐詩三百首也夠她折騰三年的了。
此時,宋君戍一直都在觀察著韓邰嬅,看到韓邰嬅的表情突然變得很難看,聯想了一下前因後果,也就明白了她為什麼會變成那樣的表情。
想必她也覺得自己這一次風頭出的太過了,現在正有點後悔。
宋君戍也覺得她今天風頭出得太過了,並不是因為怕韓邰嬅招來嫉妒,而是因為覺得,如果旁人都看到韓邰嬅這麼有才情的話,以後豈不是都要和她來往了?
他下意識的想法是,不想讓韓邰嬅和過多的人有來往,並不是要孤立她,而是覺得像韓邰嬅這麼寶貝的人應該藏起來,留著自己慢慢的看。
“王爺,你整個席間貌似一直都在盯著那嬅小姐堪,怎麼,是對那嬅小姐有興趣?”
說這話的人是宋君戍的少年好友孫文斌,他瞧著宋君戍整個席間,一直都在有意無意的看著韓邰嬅的方向,並且眼神之中頗有著欣賞。
直覺告訴他,宋君戍很可能對韓邰嬅有興趣。
可是,韓邰嬅不是五皇子的未婚妻嗎?
宋君戍居然對自己侄兒的未婚妻起了興趣?這可真的是讓他感到意外,太不像宋君戍這個家夥的個性。
“是啊。”
對於孫文斌,宋君戍沒什麼可隱瞞的,並且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好隱瞞。
隻是單純的欣賞而已,雖然的確存在了那麼點非分之想,可是他敢保證,別人一定是看不出來的。
“像她這麼有才情的女子,卻是不常見,今日瞧她同男子作起行酒令,竟也是絲毫不遜色。”孫文斌讚同的點著頭。
不得不說,他對這位嬅小姐也的確是有著那麼點兒欣賞,明明是身為一個女子,卻能以男子的角度作出了一首情詩。
“嬅小姐今日這首詩的確是出眾,隻不過我曾經聽說,嬅小姐好像是與太子殿下取消了婚約。”
應該是被動取消了婚約,就因為那件醜聞。
孫文斌想盡量的把話說得好聽一點,可是宋君戍表現的卻事完全不介意的樣子,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是事實而已,你實話實說就好。”
孫文斌笑了笑,撇向韓邰嬅的方向,“不過,今日看嬅小姐,以我從前對她的印象,她應該不大可能會做出那種苟且之事。”
“嗬!”宋君戍諷刺性的笑了笑,然後眼神飄向了坐在裏行中的另一位女子。
那位女子雖然看起來沒什麼,但是眼神中卻有著少許的不忿,並且還一直看向韓邰嬅的方向,那種眼神顯而易見的是嫉妒。
“皇家之事不都向來如此嗎,孫兄你懂的。”
“我懂。”孫文斌點了點頭說道。
蘅芷一直都在等,等李香菱講出那件事。
今日瞧著太子那樣心情似乎並不怎麼好,想來是已經得了什麼消息,怕是他對這件事情其實並不願意吧!
蘅芷不禁掩嘴偷笑,又看向李香菱,眼神一直都在飄向太子的方向,好像是有話想說卻又不敢說的樣子。
看到他們這樣,蘅芷搖了一下頭,隨後品嚐了一口果酒。
突然有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在大殿之中響起,“陛下,臣有事請求。”
蘅芷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心裏忍不住叫了一下‘好’。
這個男人是李香菱的父親,韓邰嬅的腦殼裏對這人是有印象的,李香菱的父親選在席間最開心最高潮的時候說這個事情,那顯然是有著十足的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