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妹妹還真是變得同從前大不一樣了呢,秦娘子明明都說了討厭的是你,你倒不緊不慢的能將她一軍。”薛娘子從不遠處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嘴上還故意嘲笑著秦娘子。
無憂微微蹙眉,像是見著什麼可怕的人似的,那腦袋默默地便低了低,腳本能的往側邊挪了挪,蘅芷感覺到身側無憂的氣場變化,轉過臉瞧了瞧她,小聲念叨了聲,“怎麼了?”
“薛……薛,薛娘子康安。”無憂戰戰兢兢的衝薛娘子行禮請安。
無憂的舉動讓蘅芷有些詫異,顯然無憂是在怕這個所謂的薛娘子,她是誰?這些日子裏可從未瞧見過這位什麼薛娘子的,這相府有這麼一號人物嗎?無憂又為何要怕她!
不止是無憂,就連秦娘子也沒了方才的氣焰,那份盛氣淩人想要咬死人的氣勢已然被這個薛娘子壓下去一截。
“這薛妹妹回府了啊!可有日子不見了,薛妹妹回來了是好事,改日咱們姐妹們該去你那坐坐徐敘家常呢!”
這話說得怎麼聽著怪怪的,像是因著害怕要討好,可卻已經亂了心智不會說話,隻在那瞎說胡話了。
薛娘子瞥了一眼秦娘子,一臉的嫌棄勁兒,又瞄了一眼蘅芷,冷笑一聲,’都甭在我眼前晃悠了,擾了我賞景的雅致。‘
蘅芷還沒鬧明白怎麼回事呢,就見著秦娘子有落荒而逃之意,似笑不笑的還行了小禮,然後轉身便走了。
無憂也忙拉扯了一下蘅芷,給薛娘子行了禮後急匆匆的離開了。
蘅芷同無憂回了自己的院子後便跟無憂打聽著這個薛娘子,她好像還挺厲害的,都不把秦娘子放在眼裏。
這才知道,這個薛娘子可是個狠角色。
原來,三年前炎域剛在朝堂上開始風生水起,各路官員都有拉攏炎域之意,而炎域又幾位聰明,他表麵上對拉攏自己的官員送來的女子照單全收,暗地裏便同皇帝通了氣。
這一下子,皇帝就對炎域刮目相看了,想給炎域賜婚。
當然,聽說大臣都在拉攏炎域,作為皇帝的難道還能去挨個治大臣的罪?自是不能的,沒辦法,也隻能變個法子了。
駙馬是沒機會了,三年還真沒合適的公主可供炎域尚的,索性便將自己最疼愛的外甥女賜婚於炎域。
隻可惜,這位薛尚書與長公主所生的嫡長女還沒來得及嫁進炎府,就暴斃了。
後來,皇帝無奈之下才又在自己最寵信的大臣鄧玉山之女鄧月如賜婚於炎域。
大婚後沒幾日,這位薛娘子便鬧上門來了,頂著皇帝舅舅多年前賜的丹書鐵劵,進了炎家就讓隨從小廝見著什麼砸什麼,不僅如此,府上的家丁、侍女個個都被打得鼻青臉腫。
鄧月如連個屁都不敢放聲一下,就連炎域回府後,一時之間都無從下手,無奈之下隻能進宮搬救兵,皇帝賜了一道旨意,這才讓薛娘子收了神通離開了炎府。
可至今都無人知曉,這薛家二小姐當年為何來府裏鬧,是瞧著自己的嫡姐死了沒能嫁入炎府不甘心,還是單純的瞧著鄧家不滿,這都無從所致。
“可她為什麼,為什麼三年前鬧過炎府,如今還要一門心思的嫁進來,又不是做嫡妻,做不得一府主母,她一個出身尊貴的貴族千金,竟要給人家做小,隻因炎域做了相爺?可相爺再位高權重,也不必太子或是其他皇子與王爺吧!”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隻知道,主子嫁進來之前不足一月,這薛娘子便進了相府,她進了府後,人人都怕她,爺也不怎麼待見她,可也不能怠慢了,便讓夫人分了一處最好的院子給薛娘子,這都數月了,也不曾聽說薛娘子與爺圓房過,這不,前陣子還會了娘家,一回就是一個月呢!”
這可真是奇怪了,她一個回了娘家一個月的人,怎麼會知道自己在府裏挨了打?難道,她人不在府裏,可卻有人給她盯著這府裏的人和事?
那她到底為了什麼要嫁進相府?
這相府裏的女人看來並不像自己這幾日表麵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小皇子百歲宴,龍子梁早就著禮部好生操辦起來了,而此次宴會上,最不能少了的人便是季幸雪,請帖可是由龍子梁身邊最得力的太監總管親自送去相府的。
府上沒人敢攔著,若是旁的事,估摸著府裏該有人給蘅芷找茬了,可這種大事,誰人都不敢輕易惹事。
領了帖子,打傷了送帖子的公公,蘅芷便開始琢磨著那日該穿什麼了,得穿的喜慶點,可又不能太搶風頭。
這還真是有點難度啊!
不日後,蘅芷雖炎域入宮赴宴,馬車裏炎域眉心微鎖,一直盯著蘅芷看,良久也不見說一句話,可卻給蘅芷看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