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芷還是蹙眉。有了第一次穿越的經曆,她現在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二次穿越了。
“無憂。”蘅芷嚐試著開口,果然小丫頭應了。
“主子,你不要因為深愛著相爺就任她後院的女人欺淩啊!”無憂輕輕將布條撕開,在聽見蘅芷的輕呼聲時,忍不住歎了口氣,手上的動作又小心了幾分。
深愛著相爺?蘅芷道,“無憂,這是什麼國家?”
從時間來問的話,她也不是很清楚,但從國家來問的話,很輕易她便能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有沒有可能再見到宋衍,回到宋君戍身邊。
想起她將匕首刺向他後,他轉過身來的表情,她心髒忍不住一陣陣鈍痛。
“主子,你在說什麼?”無雙動作一滯,有些古怪地小聲嘀咕道,“薑國啊,薑國的相府,您這才嫁進來幾天,怎麼糊裏糊塗的。”
“薑國……”蘅芷眼底亮了亮,忍著藥粉灑在皮膚上的刺痛感,問道,“現在可是薑國和宋國兩國的局勢?”
“您忘了蘭國了嗎?”無憂繼續說道,“雖然蘭國被宋國的國君攻得不剩下什麼了,可隻要是還存在。奴婢覺得,還是有翻身的餘地的。”
如果不是身體不允許,蘅芷是在想跳起來拍手叫好。
“太好了。”
無憂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主子,您說什麼?”
蘅芷擺擺手,突然反應過來她說的話。這身體本尊未免也太慘了,剛嫁給自己心愛的人幾天,便被他親手罰死了。
比起她這個身懷六甲被人暗算而死的還慘。
“我受了什麼傷?”
“主子。”一想起來,無憂就險些又哭出來,“整整五十大板啊。您昏迷過去又發了高熱,心疼死奴婢了。”
太慘了。蘅芷暗自腹誹。不過這樣也好,看起來這個身體本尊不受相爺寵愛,不然她還要想方設法躲過他的寵幸呢,也不是件簡單的事。
“有藥嗎?”蘅芷問道。她知道,自己是又重生了一次。感歎自己福大命大的同時,他也要好好珍惜住這次活下去的機會。
既然當初她身為雙妃麵貌大改也能被宋君戍認出來,現在即便換成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她也有信心。
無憂咬咬唇,“藥房那邊,未必會允許我們院子去抓藥。”
蘅芷抿抿唇,沉默,接著問道,“我有沒有能賣錢的首飾?剛嫁過來,嫁妝應該蠻多的吧?”
無憂怔了怔,“主子的意思是……”
“你挑幾件賣了,然後出府找個藥堂,去抓幾樣藥回來。”蘅芷問她要了紙筆和毛筆,在上麵寫下幾味中藥,“傷勢這麼重,要是硬挺,沒有一兩個月都好不了。”
“出府要去夫人那拿出府牌子。”無雙覺得蘅芷說的有道理,細細思量了下,把蘅芷的方子塞進袖袋裏,道,“好,奴婢會想辦法出府的。”
“可是主子,這方子是你自己開的……真的有用麼?”無憂的目光有些懷疑。
蘅芷勾勾唇角,“你照著抓便是。”
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無憂隻好點頭。
直到整整七天後,蘅芷才養好了傷,大概摸清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她是薑國奉常家的庶女,名叫季幸雪。當朝的丞相炎域頗有能力,不過短短三年便坐上了丞相的位置,可謂年輕有為。
她的父親為了在丞相府的後院安插眼線,才求得了皇帝的賜婚,她挺身而出,終於得償所願。
可丞相一早知道他父親的用心,無論她麵貌如何出眾,也自打她進入相符的第一天起,便沒待見過他,甚至將打的奄奄一息,更別提寵幸了。
曾經蘅芷還疑心,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奉常的女兒,即使是庶出,也代表了奉常跟丞相麵上結為親戚的關係,看在季奉常的麵子上,就算季幸雪做了天大的錯事,炎域也不會這樣重罰她。雖然季幸雪性子實在不討喜了些,但到底炎域為什麼要這麼做?
拋開這些不提,炎域身為丞相,這麼年輕,無數人想要攀上點關係,不斷往她的後院塞女人,炎域也當真沒拒絕。
蘅芷聽說,這後院裏也有幾個娘子是比較受寵的,但礙於夫人的威嚴,不敢在她麵前恃寵而驕,隻能在同為娘子的人身撒撒火威風威風。
蘅芷在自己院子帶的這幾日裏,斷斷續續讓無憂賣了不少首飾,現在他的首飾盒基本都要空了。這些錢裏除了一部分用來買藥,另一部分就用來賄賂廚房。之前廚房送來的膳食還清湯寡水,給了好處過去之後,竟然都能看見肉了。
所以蘅芷的傷勢好的還是比較快的,終於養好了身子,她就帶著無憂出來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