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到西北之地進行出巡,其實也是延續漢武帝劉徹光布恩澤的做法,到了一地會適當性地給予當地一些一些優惠政策,卻不會做出免除賦稅的舉動。
不是劉彥吝嗇,是漢國有自己的特殊國情。
漢國的“賦”當然是徭役的一部分,可大多數百姓出徭役隻需要完成“份額”,接下來的勞動卻是有工錢,他要是免除某地的“賦”才是損害百姓利益。
再來說“稅”,漢國的稅與之前任何朝代沒有什麼不同,可並不是收完稅就算完事,還會有根據收稅的數額給予一定的政策反饋,比如安排工程隊到交稅的地方進行道路或水利設施的修建或維修。
是不是比現代的反饋更多?然而卻不是劉彥搞出來的。
事實上中原王朝在很久遠的時候就有相關的“回饋政策”,任何時期的徭役和收回都會直接反饋在當地,隻是就和現代的一些“反饋政策”一樣,有那樣的政策是一回事,可是能不能享受到那個政策又是另一回事了。
通常情況下,時代和王朝一直在變,可是能獲得國家回饋的群體大部分時候沒變,比如返稅政策養肥了的某些群體,然後是修建道路和水利被一些人以權謀私隻幹自己家的。
陽關往峻稷山需要經過伊吾,如今的伊吾與後世在山川地貌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至少是曾經來到過這個地方的劉彥沒看出有什麼變化,他當然是看不到那群五十六個民族中的白皮膚係同胞,甚至是壓根就沒看到什麼人。
“此地悠久一些是匈奴人和羌人的棲息地,他們在這裏放牧,又回到山林之內狩獵。”李壇對這片地方必須要有研究,畢竟是屬於他這個征北將軍的軍務轄區範圍:“西晉年初時期匈奴人大股南下,羌人也跟著去了中原,有一段時期是被丁零人占據。大漢光複了中原,威懾丁零人逃向西高車,留下的那一部分一再被驃騎將軍清理,不是被殺就是被俘。”
李壇是原本就等在伊吾,迎接劉彥之後肯定是要說些什麼,要是事先不知道當地的情況,再臨時抱佛腳也要了解一下,要不然被問到的時候一問三不知那就不止是尷不尷尬的問題了。
西北之地在爆發旱災,劉彥所看到的伊吾自然不會是一片青色的草原,實際上隨著居延澤的水位不斷下降,依賴居延澤延伸而出水係的廣大區域也是旱化日益嚴重。
劉彥抬手遮擋刺眼的陽關,看著北方問道:“在北麵發現了蝗蟲群?”
李壇的表情變的非常嚴肅,以憂慮的口氣說:“第一時間發現蝗蟲群的是在居延澤北麵河係。那些河流幹枯之後,蝗蟲群就突然出現了。”
不是蝗蟲群突然出現,它們本來就存在,隻是水源充足的時候是分散棲息,河流沒有了水源之後在生存的本能驅使中南下,又在尋找新的棲息地過程中完成“會師”,等待被發現的時候就是密密麻麻了。
劉彥知道旱災之後必定會爆發蝗災,他就此早就與重臣不止商議一次,預防是壓根就無法預防了,該怎麼處理有了方案,就是不確定那些方案到底有沒有用。
“能收集到的雞、鴨、鵝已經集中到居延澤。”李壇說的就是針對出現蝗災的應對方案之一,他用著誇張的表情和語氣說:“仰賴陛下聖明,它們的確是以蝗蟲為食。”
得說的是,劉彥會知道雞、鴨、鵝能抵抗蝗災是從小說得來的知識,不止一本曆史小說用這樣的方法來抵抗蝗災,好奇之下去查了查的確是一項有效的辦法,沒道理不照做。
漢國已經建立九年,要說全麵從戰爭中複蘇過來是在開玩笑,不過一些地區的確是從戰亂中恢複過來,以劉彥起家之地的山東最好。
劉彥一開始是搞“合作公社”,除了共同勞動之外,肯定不會放過家禽農場。在那個時候,他其實是早就想著依靠雞、鴨、鵝的大軍來應對必定會出現的蝗災。
這一次,中樞的命令傳達郡縣,主要是調集雞、鴨、鵝向北,以山東各郡縣的數量最多,居延澤那邊有一部分就是來自山東各郡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