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書就是專門時刻跟隨帝王的人,曆史上的司馬遷就擔任過這一個官職。
行令說白了就是基層的官員,負責統禦太史署所屬的雜役、隨從等人。
聽了劉彥的話,習鑿齒和孫盛開始渾身打擺子,他們不是怕,是激動到難以控製自己的身軀。
為已經滅亡的王朝編史?作為文人不會不清楚那是一件什麼事情,誰主持或者參與進去注定會是一件留名青史的事業,就是在當代能夠參與寫史也等於是被承認才情,活著的時候注定要被羨慕和尊重,死了還能將自己的名字傳於後代,習鑿齒和孫盛能不激動得打擺子嗎?
習鑿齒是襄陽人,家族世代為荊楚豪族,祖輩最出名也是最風光的是習鬱。
習鬱西漢末年生人,王莽亂政時期追隨劉秀,起先是作為侍中。侍中就是皇帝的近身秘書,官職雖然小影響力卻是一點都不低,某些程度來講哪怕是丞相也不得慎重對待,要是得罪侍中的話,時刻伺候皇帝的侍中抓住機會給雙小鞋絕對也能讓丞相難受。
要是曆史沒有被劉彥改變,等待桓溫開始兵出巴蜀攻伐李氏成漢,習鑿齒就會被桓溫所征辟,就此效力在桓溫麾下,一直到桓溫心生代晉的心思才找機會遠離。
劉彥有向呂議、庾翼、王羲之等幾人了解過習鑿齒,眾人給習鑿齒的評價用詞用句可能不同,大體的評價卻是一樣,說習鑿齒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人。
習鑿齒的確也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人,曆史上他一開始是服務桓溫,後麵離開桓溫蟄伏了一段時間,又出任滎陽太守一職,等待前秦的苻堅崛起,不想效力苻堅隱遁山林,被世人評價才學不輸於路機和陸雲,後兩者是前秦非常有名的文人。
無獨有偶的是,孫盛曆史上也是被桓溫所征辟,在效力於桓溫之前為任陶侃、庾亮、庾翼做過僚佐,可以說為之效勞的人就沒有一個不是能人,他又能屢次被大能征辟,足以證明本身的才學。
孫盛看著非常文質彬彬,可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這一點劉彥也在相關的了解中得到信息,孫盛就是一個文能提筆主政和武能上馬統兵的人物。
劉彥召習鑿齒,是純粹地想要征募進太史府。他對孫盛則是有更多的期待,能文能武的人總是會更令統治者高看一眼嘛。
麵對劉彥的邀請,習鑿齒恭順地應諾了下來。
孫盛在劉彥的目光注視下壓力非常大,咬著牙才沒唯唯諾諾,做出了跪下肯定的舉動:“稟天子,小民雖熟史,於兵事更為擅長。”
眾人無不側目,他們非常佩服孫盛的膽量,竟是拒絕出仕進入太史府,請求劉彥指派軍中。
“既如此,太史府一事便罷了。”劉彥才不會掉份到當場做出勃然大怒的舉動,像是沒有聽見孫盛的請求那樣,轉頭看向紀昌說道:“習鑿齒便交由丞相安置?”
紀昌不留痕跡地看了一眼孫盛,目光停留在習鑿齒身上一個呼吸的時間,笑著對劉彥應:“諾。”
孫盛還是跪地的姿勢,劉彥卻是邁步走開,其餘的人是隨著劉彥的走動而跟隨。
天壇這邊已經被隔離起來,原本在附近幹活的勞動者也是被帶離,以劉彥為中心,周邊早就是眾多士兵分別在警戒。
讓劉彥在身份暴露之後做一些親民的舉動,比如去和百姓握握手之類的?就是他肯去幹,跟隨身邊的眾臣也會死諫。現在不是現代,也不是嫌不嫌棄的關係,身係社稷萬不可有突兀舉動是其一,再來就是百姓連正視一眼都不敢,劉彥要真的是走過去信不信先嚇癱一地人?
所以啦,很多時候不是劉彥有沒有那個心的問題,也不是群臣接不接受,著實是百姓們實在是“歐係在,空記不住,歐隻雞”的事。
劉彥將要離開天壇這邊,他隻是相隔著被士兵隔開的區域,那麼遠遠地對百姓搖了搖手,下一刻給予的回應卻是山呼海嘯一般的“萬歲”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