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什麼的也是分層次,比如在西域這麼一個旮旯地方的話,疏勒人麵對任何一個西域小國都能輕易戰勝,可是對上於闐、龜茲、焉耆哪怕是占優勢也很難占到全麵優勢。
羅夏知道的是,疏勒人是被匈尼特人教訓一頓之後跪舔,匈尼特人麵對波斯薩珊的時候會被教訓得滿頭包,波斯薩珊又在極力尋求與漢國結盟,那麼是不是說明疏勒人與漢人壓根就不在一個層次?
徐烈是第一批衝進聯軍營盤的漢軍之一,他們衝擊營盤的過程並不怎麼順利,還是先有前鋒利用套馬索拉倒了欄柵,去掉了欄柵的障礙才算是讓後續的騎兵衝了進來,並不是盯著軍營的轅門強攻。
此時此刻的徐烈身上已經滿是血跡,甲胄上麵甚至都還插著幾根箭矢,他的坐騎一直都是在快速邁蹄奔跑,他的騎槍在第一輪衝擊的時候就棄掉,高速馳騁中是用馬刀在收割人命。
漢軍的這一支騎兵,是隻有軍官才會裝備製式騎槍,自願進入西域的青壯兵器五花八門,使用比較多的是馬刀,使用槍的人是絕對的少數,另外一些則是用劍。
聯軍在紮營的時候明顯沒什麼講究,甚至連營盤欄柵區域不能安置帳篷、窩棚或雜物都沒在意,漢軍騎兵衝殺進來麵對的第一個麻煩不是防禦的敵方士兵,是那些亂糟糟的帳篷、窩棚和雜物。
漢軍騎兵沒有殺入聯軍營地的時候就大肆放火,他們是要攻克營盤,又不是過來打襲擾戰。再來是一衝進來就放火,那該是燒誰?要是前端營區起了大火,還要不要再讓友軍入內,自己又該怎麼出去?
“整隊,整隊!”徐烈等待周邊一空,高聲呼喊讓周邊的友軍向自己靠攏,戰刀指向前方:“衝垮他們!”
疏勒人和尉梨人很不幸,他們的營地就是設立在東麵,尉梨人的營地已經被漢軍犁田一般地犁了一遍,死掉的尉梨人就不說了,或者的尉梨人已經潰散,疏勒人的所在營地就是漢軍騎兵的下一個攻擊目標。
尉梨人就是西域的一個小國,國家不強人也不怎麼樣,壓根就經不起漢軍騎兵的一輪衝鋒。疏勒人認為自己與尉梨人不一樣,疏勒人有著一種大國心態,是說什麼也不願意不戰而逃,還想著組織起來與漢軍對衝一波。
組織防禦的疏勒人之中沒看到多少騎兵,他們沒有統一的製式戰袍,遠遠看去就是五顏六色。一些持盾的疏勒人被勒令在前方組成盾牆,沒有盾的人也被拳打腳踢讓站得嚴密一些。少數的騎兵是被放在了左右兩翼,卻是騎跨在馬背上沒有動彈。
滾滾的馬蹄聲在戰場上到處都能聽到,滾滾馬蹄聲中暴喝出來的“漢軍威武”則隻有漢軍會喊,徐烈難以組織什麼有講究的陣型,他們這一支部隊在西域人看來是漢軍,可真正的漢軍卻知道連國內的地方武裝(郡縣兵)都比不上,想玩鋒矢陣那種騎兵衝陣的陣型就是在開玩笑。
徐烈一馬當先處於整個衝鋒集團的最前端,衝鋒時盡力將身軀壓低在戰馬的頸部,他一直都在目測與敵距離,驚奇地發現進入敵方弓箭射程範圍,敵方竟然沒有射箭。
疏勒人中確實沒有弓箭手,都是一些近戰類型的士兵。他們在西域就不是一個以擅射的民族,一直都是以近身搏殺的凶悍而出名。不出名倒還沒關係,一出名這些蠻子還就放棄了弓箭,鐵了心要打近身戰了。
“射!”
疏勒人不玩射箭,漢人這一邊卻是要玩的。
馳騁中的漢軍,大概有三分之一的人在馬背上完成彎弓射箭的動作,隨即丟開了弓重新拿起近戰兵器。
要是成熟的馬鐙和馬鞍沒有出現之前,不是說漢人不存在能玩騎射的人,可是絕對是少數才能辦到,騎射是自小長在馬背的遊牧民族看家活,哪怕是這樣也不是所有遊牧民族的騎兵都能玩騎射,有了馬鐙和馬鞍則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