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閡有了,甚至可能演變成為對抗,那麼是不是應該在對抗沒有發生之前先下手為強?
劉彥目光掃過去,能夠發現桑虞的言論很有市場,尤其是這種政治正確的提議,對文武官員來講,西北人竟然敢反對當今的統治,那怎麼對付都不會有什麼問題,哪怕是說錯也不會得到責難。
“西北亦是漢土,為寡人之鄉親。”劉彥不得不定下基調,真要那麼針對西北,要是後麵再有那個區域發生類似的事情,是不是又要針對,到最後還有基本盤嗎?他卻也不能沒有表示,就麵無表情地說:“西南太遠,可開放草原使之。”
桑虞立刻就笑了,西北是西北,草原是草原,西北的北麵和東麵都是草原。而草原現在是被漢軍攻下,可是隻有一些官方團體在幹放牧之類的事情,真沒有多少百姓在草原棲息。
攻下地盤而沒有利用,不過是疆域圖上麵好看了一些,甚至是一個負擔,讓西北人去西南顯得太難看,讓他們就近去草原則能有很多說法。
“依舊例,願從者,官府貸之?”紀昌是丞相,就是對哪個群體反感也要保證最大程度的溫和,得到劉彥的回應立刻就說:“陛下仁慈。”
漢國對民間放貸是目前的必然行為,一度還支撐一無所有的百姓能夠安身立命。官方的放貸當然有利息,卻是比民間貸款利息少了非常多,這一點也是劉彥一直在緊抓的,就是出現的麻煩也沒少過,每年都要處理掉一批敢暗箱操作的官員。
對草原進行利用是劉彥一直想做的事情,漢軍攻下草原遠的已經有四五年,近的是一兩年之內的事。草原上本來就沒有什麼漢人,他就搞出了與屯田軍團性質相同的部隊出來,差別就是屯田軍團開墾農田,草原建設軍團是放牧。
漢國接納了相當數量的歸化胡,哪怕之前已經忘記了放牧技巧,隨著吸納大量歸化胡也重新撿了起來。
目前漢國在草原的建設軍團數量並不少,是劃分牧區各自安置部隊,他們還擔負清理未歸順的部落,一邊建設的同時是保證草原不再出現不受控製的放牧部落。
草原建設軍團一直都在向內地提供大量的牧畜,元朔六年研究出對羊毛的利用之後,紡織業從無到有變成一隻巨獸,卻也讓民間知道草原的獲利方式,越來越多的資本迫不及待想要進入分杯羹,對此劉彥自然是支持。
“陛下。”紀昌躬身行禮,猶豫了一下下,說道:“北疆及中原,可按西北例?”
劉彥自然是答應下來。要是他沒有記錯,公元三五零年北疆就將全麵幹旱,接下來會席卷大半個中原,這種程度的幹旱哪怕是國家做再多的準備也隻是減少損失。
“臣有建言。”徐正亦是躬身行禮,說道:“請陛下再擴郡縣兵。”
目前漢國有十三個常備軍,除了調動外出征戰的少數幾個,其餘都是調防到認為會生亂的區域。除常備軍之外,編製內還有多達五十六萬的郡縣兵和近四十萬的屯田軍團,他們都是屬於吃公糧的一份子。
“臣……”紀昌附和道:“請陛下再擴郡縣兵。”
隨後就是所有重臣都站出來附和,他們不是一時間都成為好戰分子,是時局的變化真有必要那麼幹。
劉彥沒有什麼好猶豫的地方,艱難時期將更多血氣方剛的青壯納入管理範圍,就是在減少和減輕風險。
一旦幹旱席卷下來,救災什麼的其實並不是第一序列,該是怎麼防止災害帶來的動蕩。
因為諸夏的特別政治風貌,絕對少不了吼什麼“天子無德,不可坐天下”的野心家,也必然少不了愚昧的百姓跟隨,那個時候就是劉彥建國以來最艱難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