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在漢國的方方麵麵都在享受優人一等的待遇,享受既得利益的同時,他們天然上是會站在給予利益者的一方,再有民族大義的提倡,就成了向外擴張利刃和守護國家的堅實盾牌。
像現如今的漢國在曆史上並不是沒有例子,太遠的也就不說,單單講劉徹時期的漢軍,他們憑什麼願意去流盡鮮血,除了劉徹的個人魅力之外,就是對匈奴的仇恨和戰功獲賞的優渥在驅使著。
“嗬嗬嗬……”李壇一陣詭異的發笑後,說道:“入伍即可獲得土地還不夠,想著無償獲田?”
入伍獲田是軍方對民政體係的一次退讓,還是在劉彥麵對大量百姓真沒土地的一次妥協。這一項政策已經保證絕大多數的群體能夠擁有土地,其實從某些方麵來講,願意為國家效勞的群體已經有所獲得。
在漢國入伍並不難,成為野戰軍團一員才是困難,龐大的郡縣兵體係其實就是一次福利大放送。
軍方上一次會同意,是他們覺得郡縣兵是自己人,那麼給點好處好像也不算丟到碗外,再來是有劉彥為民政體係說項,老大都開口了,法案也就隻能通過。
郡縣兵是一種徭役體係,徭役期限到了還是會回到民間,民政體係的官員想要的就是百姓獲得土地,保證民心的安穩好施政。
事實上土地是國家大量持有,可國家有向百姓出租土地,總的來說土地出租的稅率比民間私有要高上那麼一成左右。單純以稅收來看出租土地收到的稅更高,但地方官看得最重的不是稅收,是管轄的縣能不能留住人。
說白了,土地不會生腳跑掉,誰名下的土地在哪,那人就一輩子不會挪窩,租田的話就是到哪都能租,運氣好還能租到私人土地都不及的好地方。
“此事,丞相、禦使大夫……全部開了口。”徐正才不會被嚇倒,挺了挺腰杆,鏗鏘有力地說:“若是他們覺得這樣就能軍方妥協,是想錯了!”
“要不要……”李壇話沒說完自己‘嘿嘿’笑了幾聲,才說:“讓驃騎將軍回朝?”
冉閔就是個閑不住的,述職期結束之後沒在長安消停幾天,請命去了雁門之外的草原,說是要溜達溜達,實際上卻是帶著一千騎兵在草原上亂遊逛,找那些沒登記的放牧部落玩耍去了。以位比三公的當朝大臣重將能幹出這事,也就他這麼一位。
徐正也是“嘿嘿嘿”笑了起來。他這一笑,就是不知道笑點在哪的將校也是跟著笑,要不然就是不合群。
要說軍方誰最愛懟文官,那麼是當屬冉閔無疑。
冉閔是有理的時候理直氣壯的懟,沒理的時候也能一副“老子就是有理”的去懟。就是冉閔這麼個德性懟的連身為丞相的紀昌都沒法多次隻能找劉彥,其餘包括被懟次數最多的桑虞和其餘人麵對冉閔要懟人,不能立刻扭頭就走,那就苦笑低頭不還嘴,還嘴冉閔有可能動手,那就是要被揍得生活無法自理。
“找永曾就不必了。”徐正也沒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大大方方地說:“驃騎將軍是咱們的大殺器,過早上場顯得軍方小家子氣了。”
冉閔對徐正不是沒威脅,可劉彥製定出來的那一套體係已經決定了一點,沒人可以在一個位置上永不挪位。
漢國的官製是三公九卿采取蟬聯最多三任製,一任是四年,可以連任三次,之後就該讓賢。徐正從元朔元年起就是太尉,當到元朔九年恰好是第二任的最後一年任期。他對自己當滿三個任期很有信心,之後是誰就任太尉是劉彥說了算
為什麼有個“限製蟬聯”任期製?說白了就是三次就任之後,位置讓出來給別人發揮發揮,一個別人的任期之後,還可以繼續瞄著那個位置,要是能被入眼又再來一次三任封頂,如此的循環下去。
三次蟬聯就任就需要卸任,過後還能再次就任,絕不是什麼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實際上就是為了表明官職非終身製,再來就是為了增加統治者權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