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就是西域自己亂了,漢國出兵西域的時間點才會提前。在漢軍出擊之前,已經有眾多人身負使命前往西域,無非就是使之更亂,為漢軍收複西域創造更有利的環境。
軍隊沒有真正出征之前,民間有能力有膽量的人先去,的確是能算是在為國出力,沒有道理不算戰功。
“此為大大的善政。”謝艾是西北人,剛才沒有太大的話語權,是鐵青著臉聽眾人討論和劉彥裁決。有了後麵的結果,他必須要覺得欣慰。
那可是戰功,可以憑借用來換取本土的土地,還能得到爵位。在常備軍數量固定的前提下,郡縣兵也很少有機會能外出征戰,想建立戰功對絕大多數人來講基本是沒有機會。參加軍隊外出征戰是搏命建立戰功,私自前往國外搶劫殺敵也能算是戰功,對絕大多數人來講是好事而不是壞事。
“既如此,不在徭役或被征募之列,可否效仿之?”
“外出?”
眾人又不得不看向劉彥。
西北是中樞真的顧不上,采取了不得已而為之的策略,壞事變成了多數人認為的好事,可要是全國都一視同仁的話,事情就真的大了。
劉彥卻是看向軍方的眾人。
徐正眉頭完全皺了起來,也顧不得那麼多就與身側的冉閔低聲討論。
戰功之所以是戰功,就是軍隊把持著建立的先決條件,算是軍方碗中之物,怎麼可能輕易地轉讓他人。
西北的人可以到外麵建立戰功,軍方沒吭聲是因為由劉彥親口提起,他們不敢質疑劉彥的權威,但其餘人來提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若全國可為之,臣以為不可使之沒有組織。”徐正不得不為軍方利益著想,卻也知道壓不下去,說道:“邊境設立聚集駐地,遍民為組,從將士之命。如此可全國為之。”
說白了就是,既然要那麼幹,想出去的人就得是在軍方的統領之下,保證軍方的最大利益。
這一下卻是換紀昌在皺眉。他認為漢國的軍隊已經是一頭怪獸,大災之年都無法完全停止戰事,就算是進入到內政階段對外征戰也依然不休止,無論怎麼看那一頭怪獸就沒有喂飽的那麼一天。
現在呢?軍方要借這個機會向地方伸手,還伸得令人無話可說,某些方麵來講甚至是一種盡責,可軍方的手就伸得太遠了。
“大漢有夏冬二季練兵的國策。”徐正也知道軍方的手伸得太長,可以無視民政係統的不滿,卻不能無視劉彥,講道理一般地說:“有將士帶領和約束,可避免不必要之傷亡,再來可延續戰略,為大漢開疆辟土前驅。”
漢國在夏季和冬季的時候,鄉間的青壯和婦人都是需要就地參加軍訓,那是劉彥僅有長廣一郡之地時就有的習慣。當時漢人正處於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不但是將士隨時要與胡人拚命,百姓也要時刻準備拿起武器自衛,習慣也就保留了下來。
軍訓都是由軍方來主持,要說軍方伸手向民間,那就是早存在的事情,一直以來也沒出什麼亂子。而徐正提那一點的用意很明白,就怕劉彥多想。
軍方在漢國是頭怪獸,但統兵將領卻是沒有自己的直屬部隊,漢軍執行的是輪換製,避免了某支軍隊成為哪個將領的私軍,要說劉彥對軍方完全沒忌憚屬於不可能,可是也沒忌憚到多大的份上。
劉彥要琢磨清楚一點,一旦開放外出掠奪也視為軍功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西北之地為無奈之舉……”紀昌聲音有點大:“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卻萬萬不可推廣。”
能夠用刀槍來耕作,隻要有能力就沒人願意辛苦勞作來獲取。一年四季麵朝黃土背朝天,卻比不上某個誰出去搶一次,那時的漢國又該是變成一個什麼樣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