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甘和李茂就是坐在桑虞身後,桑虞剛才介紹的就是他們。
“王上。”
李茂和張甘在桑虞介紹的時候起身,行禮口呼了一聲,後麵又重新坐下。
劉彥沒有第一時間搭理張甘和李茂,目光從紀昌和呂議身上掃過,再看了看兩人身後的眾人。
紀昌沒有為劉彥介紹誰。他並沒有搞自己的派係,這一次“夏學之風”也隻是打算充作主持人,不應該是爭奪什麼,是保證其餘人爭奪的時候不失衡。
呂議倒是介紹了一些人,基本上是來自南方,著重介紹了羅含這一位東晉時期的第一才子。
眾人是在劉彥的示意下去整合文化人,對此劉彥不會有什麼忌憚,相反該讚賞桑虞和呂議將事情辦得不錯,短短時間內就搜羅或拉了一批能撐場麵的人出來。
“山門何處,以何學說為主脈?”
張甘和李茂瞬間對視了一眼,由張甘站了起來。
“坐下、坐下……”劉彥含笑說:“宴席之上,無需太多禮節。”
張甘猶豫了一下,行禮過後才重新坐下,卻是挺直了腰杆,緩緩地說:“鄉野之人躲避樂平郡山中,近來方知天子已然驅逐胡虜恢複諸夏。我門修學,以孟子之學為主。”
劉彥還是專門研究了一下儒家,要不然可聽不懂張甘是在說什麼意思。
孔子之後,儒家在戰國時期是形成了八個派別,它們是有子張之儒、子思之儒、顏氏之儒、孟氏之儒、漆雕氏之儒、仲良氏之儒、孫氏之儒和樂正氏之儒。
戰國時期的八個派別後麵凋零了一些,到先漢之後卻是又有了諸多的派別,卻是以研究某本書為主來區分,有擅長注釋經義的,有專門入世治世的,也有什麼都能沾邊的,更有研究古文和隻想創造新義,老實說是可謂亂得很。
李茂緩緩地直立起腰杆,行了一禮,說道:“天子在上,我門修學,以賈子為主。”
賈子是什麼子?稱“子”是上古時期對大學問家和偉人的一種習俗,李茂口中的賈子其實就是西漢的賈誼。
賈誼深受莊子與列子的影響。散文的主要文學成就是政論文,評論時政,風格樸實峻拔,議論酣暢,魯迅稱之為“西漢鴻文”,代表作有《過秦論》、《論積貯疏》、《陳政事疏》等。其辭賦皆為騷體,形式趨於散體化,是漢賦發展的先聲,以《吊屈原賦》、《鵩鳥賦》最為著名。
說實在話,劉彥當然知道孟子,可是對賈誼真的是陌生得很,也就多問了兩句,聽到賈誼有《過秦論》這一著作才算是有了印象。
《過秦論》不但在漢初是鴻文巨著,就是在隨後的任何一個朝代也少有能超越的著作,後世猶豫儒家專注千年的抹黑和消滅很難找到關於秦帝國靠譜的記錄,一般就是拿《過秦論》來端倪端倪。就是要說一點,賈誼的《過秦論》很出名,卻隻是一家之言,他本人也是這種論調,並不強調自己說的就是真理。
劉彥知道了賈誼是誰,卻不知道主張是什麼。
李茂當然是逮住機會好好介紹了一番,總得來說賈誼的主張就是“眾建諸侯,而少其力”,加強中央集權和重農抑商。
加強中央集權喲,就沒一個統治者會不喜歡,劉彥也就留心了一些,真正把李茂這個人給記住了。
【桑虞的底牌就是張甘和李茂?】劉彥一直認為桑虞在這一場戲裏必然有所求,很可能就是要近一步壓製南方文化人。
桑虞不止是介紹了張甘和李茂,另外一些人也在介紹之列,就是除了李茂之外沒人給劉彥有太多的興趣。
後麵呂議一進行介紹,除開羅含這位東晉第一才子之外,基本上就是名聲大得很的一些文人,可劉彥一問再問,他們都沒能說點什麼讓劉彥感興趣的話。
李茂看樣子是在這一場自我介紹裏拔得了頭籌?有心人自然是看得出來,卻是讓一些人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