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至少是先秦和先漢時期的古人,都是極為重視“忠義”二字,可以幹壞事,也能壞的流膿,可對效忠對象的節操不能丟。魯儒的跪舔讓所有人傻眼的同時,瞬間就看不起魯儒的節操,這個才是魯儒在先漢一直都被看不起的原因。
魯儒丟的不是自己的臉,是整個儒家的臉,同時也讓山1東人再一次徹底丟了臉。本來山1東人就不大被其它地區的人看不起,那是先秦的韓、魏、趙、燕、楚至少都是拚了命才被打敗,齊卻是帶甲數十萬不戰而降,此後齊地(山1東)的人就一直不大能抬得起頭。
本來名聲就不好,再給魯儒那麼搞了一次,山1東地區從此有了“能伸能屈”的名聲,不但魯儒被唾棄,出身於山1東想要在先漢有所發展就更難。窩了三四百年之後,臭名總算是洗清了一些,可在漢末又坑了一次……那簡直是悲劇啊!
現如今的漢國,高層有六成是出自原先行政區劃分的青州(山1東),中低層又超過五成是來自山1東,那是因為劉彥在山1東起兵,第一批跟隨劉彥的人理所當然是山1東人。
對於當代山1東人來講,要是劉彥在起兵之初兵敗被滅也就算了,努力了而沒有洗清先輩留下的恥辱,隻有交給子孫後代去清洗恥辱的名聲。問題是劉彥得勢建國,並且得到了興起,可以說山1東人是自先秦齊滅之後,首次從未有過的揚眉吐氣。
紀昌也是山1東人,身為山1東人就該為祖宗洗涮恥辱,那就不得不支持大擴張國策。
“王上的意思是……”
“寡人似乎說得非常明顯了吧?”
劉彥的意思是已經再明顯不過了,那就是漢國需要有一個學說興盛起來,就如同漢孝武皇帝在需要的時候,董仲舒帶著他的“美人”前去敬獻,甭管是什麼說法,反正就是讓舉國上下的聲音得到統一。
“這……”
紀昌自認是儒家門徒的一員,可他自己都說不上自己算是哪一派係,這個也是大多數寒門自己都無法搞清楚的事情之一,不就是有什麼書看什麼書,沒被誰收入門牆嘛!
其實劉彥是很想直接提拔公羊學派,他了解之後對這個學派簡直是太對胃口了。
公羊學派的大主張是“大1複1仇1主1義”和秉承為正義敢於舍身取義,就是在“注經”方便是一個弱項,再來是喜歡搞“讖緯神學”那一套很不好,非常之的不好。那也是漢孝武皇帝之後公羊學派逐漸沒落的原因,再後麵是遭受死敵穀梁學派和左傳學派的打壓,到東漢時期就差不多涼了。
東漢的儒家學派也有新的分支,比如“子學(又稱自由學派)”就得到發展,可是這個學派實際上也是很喜歡搞神學的那一套,還非常喜歡占據社會輿論的製高點,又以追逐利祿為其強大的發展動力,大量的繁瑣解經、餖飣成文之風又導致經學本身陷入僵化。
漢末時期法家重新抬頭,不過不敢直接亮名頭就是了,玩的是“儒皮法骨”那一套,但是到了司馬一家子之後,儒家就不像是儒家,變成了黃老學說的一個支脈,特征就是嫉妒喜歡搞玄學。
“寡人憂慮有一,隻要讓儒家抓住機會,其它什麼事都可以不幹,國家什麼玩意的根本無所謂,討好君王為第一首要大事。”劉彥根本不管紀昌是什麼表情,往下說:“第二是儒家的風骨。”
紀昌在愣神,他爬到現在的地位可沒忘記補充自己的知識庫,還真的知道儒生覺得最重要的就是趕緊趁著君王喜歡自己,抓住機會整死看不順眼的學派,甚至是要讓治理國家再也沒有其它學派的什麼事,能弄死的趕緊弄死。
“愛卿給寡人說道說道,若是公羊學派再無巨擘,還能找到寡人想要的學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