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世界島能數得上號的國家都是不怎麼安生,這個時候要是有一個老牌帝國內部不亂,就是天然的擴張期,還是那種根本不會遭遇多大決死抵抗的擴張期。
劉彥原先對現在這個年代隻是有模糊的印象,可漢國不是已經與世界“接軌”了嗎?消息一再彙集起來,能夠對世界島各大強國的現狀有更多的判斷。
毫無疑問的是,隻要漢國率先從虛弱中恢複過來,將擴張的腳步伸到中亞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甚至要是操作得當的話,在地中海刷洗軍靴都能辦到。
“丞相已經看過‘世界地圖’,和寡人說說,看到了什麼?”
“臣完全支持王上的大擴張國策!”
劉彥知道紀昌會這麼說,也隻能是那麼說。
一定要擴張,要不然作為一個知曉時勢的穿越者就該被唾棄,就是擴張該怎麼進行擴張,擴張之後能不能將占領的土地利用起來,又該怎麼讓百姓樂於接受驅使,真不是軍隊為了軍功出去一通殺戮占下土地就算完了。
要是軍隊殺出去開疆拓土,曆朝曆代的中原王朝真沒少這麼幹,可是每次打下來不是丟下新疆域馬上班師回朝,就是無法經營新占的土地來個得而複失,造成的就是國家有消耗而沒有獲得,至少除了威名之外沒有什麼紅利。
太多除了獲得威名什麼都沒有得到的例子之後,越來越多的王朝對於向外開拓有了恐懼症,怕的就是耗費國帑最後什麼都沒撈到,還要因為戰爭搞得國內一片哀聲哉道,弄不好還會發生“農1民1起1義”啥的。
“王上……這是要……”
“公羊學派是個好學派。”
目前的漢國有大複仇的思潮,就是在這一種思潮之下完成了對胡虜的報複,儒家公羊派自東漢被壓製下去之後,又有了複蘇的跡象,連帶其餘學派也開始活躍起來。
儒家公羊學派最為風光的時期就是董仲舒取得了劉徹的認可,可是最風光卻是在董仲舒死後,儒家公羊學派被漢室認定為“太學”,等於是獲得了官方的全麵承認。
任何一個學派能不能得到來自官方的認可都意味著興衰。
先秦戰國的各國重法,法家就成為戰國的顯學,數百年間除了必要的兵家之外,再沒有任何一家學派能與法家比肩。
到漢初之後,漢室尊崇黃老學說,結果是黃老學說一時無兩。
走到漢孝武皇帝劉徹掌權的時期,董仲舒帶著儒家公羊學派這個“美人”敬獻,獲益的卻是整個儒家,此後儒家的各學派輪流當老大。
儒家可要比任何一家學說霸道,其它學說得勢是有對其它學說進行壓製,可是真沒想著消滅其它學說,但儒家不一樣。
儒家要的是“唯吾獨尊”。這種霸道在公羊學派得勢的事情其實不是那麼明顯,他們更喜歡的高舉“大1複1仇1主1義”和明確“春秋之誅”的重要性,可是其它儒家學派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尤其是與公羊學派不對付的穀梁學派、左傳學派和毛詩學派(不是本朝太祖)。
要認真的說起來,儒家公羊學派的風光並不長久,僅是漢孝武皇帝一代得到認可,隨後先是“愛好和平”的穀梁學派興起,又有以篡改曆史為己任的左傳學派大肆風光了一把,連抱著《詩經》為本學派核心的毛詩學派都風光過。就是魯儒一直很慘,獨尊儒術的時候沒魯儒什麼事,甚至可以說西漢和東漢就沒有魯儒蹦跳的空間,真真是他們的悲慘,卻是諸夏文明的幸運。
魯儒在先漢得不到重視有著很深的理由,不是因為魯儒在楚漢相爭的時候堅決站在項氏集團那邊,是他們在項氏集團覆滅後吼著要為項氏效忠到底,可等待劉邦發兵過去卻來個立刻跪舔。
做人不能那樣啊!吼那麼大聲要拚命,俺驚得小心肝蹦蹦跳,下足了力氣要去玩命,結果尼瑪說好的要為項氏盡忠拚命呢,俺的劍都還沒拔出來,你們咋立刻跪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