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在今年又多了三名後代,兩位妃子一前一後生了兩名閨女,倒是被臨幸的一名女官給生了個兒子。
紀昌說那些當然不是覺得劉彥會生起遠嫁和親,是有十足的把握認為西域某些國家會不開眼,烏孫尤其可能幹出求和親的事,畢竟是有先例來著。
劉彥是孤家寡人,並沒有血親,和親找不到宗室之女,就是能隨便找個人賜個公主名頭,也絕對幹不出和親的事來。
以紀昌對劉彥的了解,一旦西域有某個國家不開眼求下嫁公主,就是想娶個光有名頭的公主,劉彥真能幹出那種因怒興兵的事。
漢國八年之間消滅那麼多國家,真正去搞過內政的地方也就是青州,其餘各地隻能說是進行維穩,整個國家現在基本和爛攤子差不多。
打拓跋鮮卑和慕容鮮卑,那是清楚不消除這兩個鮮卑的威脅就留下大害,覺得應該轉頭過來關注內政的人也就忍下來。可要是消除拓跋鮮卑和慕容鮮卑這兩個威脅之後,國家還不用心發展內政,那可真的是忍不了。
包括紀昌在內的一些人,他們對劉彥現在就叫謝安窺探西域是一種遲疑心態,真心怕劉彥不理會國內糟糕的內政立刻進軍西域,所希望的是能消停上幾年。
“泰安說的這些,寡人清楚。”劉彥有巨大威望,倒是不憂慮國內百姓造反,但清楚光有軍事強悍等於是一條腿走路。他卻是要先提個醒,也就說:“便是西域無法傳檄而定,僅憑一個常備軍該能橫掃。”
紀昌卻說:“北疆草原還未完全平定,鮮卑草原的殘餘需要威懾,半島亦是一時難以治理。”
“寡人已經讓謝艾重返柔然山。”劉彥可沒想放棄草原:“鬱久閭跋提會是一顆好棋子。”
鬱久閭跋提是現任的柔然可汗,知曉漢國在南邊橫掃諸國後,是很想與漢國建立良好關係。
拓跋一族和慕容一族逃竄到鮮卑草原,而鮮卑草原就在柔然疆域邊上,再來就是與柔然比鄰的東高車和西高車也不安份,柔然現在極度需要一名朋友。
按照謝艾的彙報,鬱久閭跋提想要交好漢國,是想從漢國這裏獲得物資,甚至都想要組成聯軍一同應對東高車、西高車、拓跋鮮卑和慕容鮮卑。
漢國中樞正在推演時局,暫時與柔然結成盟友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就是要不要派遣軍隊,或是物資該怎麼個提供法,都需要近一步商議。
“半島之民的安置是一個大工程。”紀昌沒回來之前,呂泰就已經在幹人口登記的事。他說:“以之前定議,半島男子皆為奴隸,適齡女子優先許配有功將士。想要完成此事,征東幕府所在之軍,需得是常年處於戒備狀態,所屬仆從軍補給耗費頗大。”
當然了,目前半島人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他們對人口登記還算是配合,就是對將被內遷很是抵製,不少地區是發生了暴動,卻是被征東幕府序列下的倭人仆從軍輕易鎮壓。
沒有動用本國常備軍和郡縣兵進行鎮壓,是使用仆從軍去鎮壓,那是一種仇恨轉移策略,反正壞事都由仆從軍去幹,漢軍偶爾出來當一當仲裁者施舍一些仁慈還能被當成好人。這壞到冒泡的主意可不是劉彥提出來,是禦使大夫桑虞的建議。
說到桑虞,劉彥現在想的是桑虞到各地巡察的事。
漢國進入到內政建設階段是必然的事情,想要幹事先將官場梳理一遍是程序,既是清除害群之馬,亦是進行必要震懾,才能使地方官員悠著一些。
“敲一棒子,打死一些,也該找些典型豎立榜樣。”劉彥並不覺得有什麼稀奇,老祖宗早就玩膩了,卻無比有效:“委任個學派為官者,該去書桑虞多多觀察。”
紀昌自然是應承下來,就是有些擔心桑虞能不能秉持公心,可別因為世家大族要被學派分攤權利幹一些齷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