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撤離的假象,吸引敵軍出城突圍?”冉閔表示這個好像有些不靠譜,是建立在被圍敵軍對外界絲毫不知情的前提之下:“敵軍知不知曉外界猶未可知?若是知情或許將弄巧成拙。”
“我軍現在完全不怵強攻。”李壇覺得自己是受夠了:“何不以絕對強勢攻堅而上?”
冉閔表示對這種不需要費腦子的打法很喜歡。他不止帶來了三十門青銅炮,滅燕之戰先期發揮巨大效果的炸藥包也沒少帶,定襄這邊更不缺可以發射炸藥包的拋石車。
一方麵想要強攻而上,另一方麵是想不計代價突圍,隻是漢軍想的是用至少三天的時間來進行準備,定襄城內的被困之軍要一天的準備再在深夜行動。
漢軍是列裝了火器,隻是能夠掌握並使用的並不多,冉閔也沒有想著會不會打草驚蛇,決定當天就給眾將來一次深刻的眼見為實。
青銅炮有輪子,騾馬拉動就能方麵抵近前線,冉閔不想小家子氣隻拉出一門放炮,一次性全給拉上。
除了三十門青銅炮被拉到前線,近百輛拋石車是經過一番折騰也拉了上去,連帶各式的床弩和車弩更沒落下。
已經決定決死突圍的羯族勢力殘餘,他們前一腳才進行各種最後準備,得知漢軍那邊有大動作,還以為是消息走漏,原本就互相不信任更為加劇。
可不能隻是各種遠程部隊上去,必然是要有相應的部隊護衛,動靜自然就不會小,動起來的漢軍很快就在定襄城以東鋪開。
人一滿萬便是無邊無際,軍隊各個方陣的旌旗隨風招展,各種各樣的口令更是傳達遍野。
張豺上城牆一看,有著太多看不懂的東西,對於漢軍將拋石車等器械擺在前方更是迷惑。
定襄的城牆早就有豁口,不需要再對城門進行攻堅,步騎可以快速衝鋒進城,再將笨重的攻城器械擺在軍陣前麵完全不合理。
殘破的城牆早就沒有固守價值,屢次突圍龍騰衛士也熟悉了依靠城內廢墟進行巷戰,張豺等人並沒有將部隊拉出來。
後麵,不止是軍隊將領過來實地觀看,是有點身份地位的人都過來,隻不過他們都抱著一旦漢軍衝鋒立刻騎馬逃回宮城的打算。
朱軌指著從未見過的青銅炮,問張豺:“大將軍可知此為何物?”
張豺要是知道就有鬼了,再則是距離著實遠,真看不太真切,隻能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城外軍陣之中,冉閔放下雙筒望遠鏡,很是得意地對周邊同僚吼:“某就說吧,大動靜必然引得他們前來窺探,說不準不用再行準備,轟死他們立刻終止戰事。”
李壇等不知道火器威力的眾人不理解什麼叫轟死,對於終止戰事卻無比感興趣。
冉閔對自己被評價為隻懂悶頭蠻幹的莽夫是很不服氣的,很多次找機會施展計謀成功的不多,為今天能夠露臉自然興奮,他可知道並不是誰都能一次性弄死一大幫敵國身處高位的人。
三十門青銅炮一條直線擺開,每門留下必要的間隔帶,該有的校準和裝填彈藥忙活完,就等著開炮的指令被下達。
“等會不管有沒有全部轟死,都當試探性衝鋒。”冉閔丟下一句話,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開始邁步,他還招呼:“都過來近距離看看,就是等一會記得捂住耳朵。”
沒錯,冉閔雖然已經不止一次親自點火開炮,可很是迷戀那種一點火就能聽響的事,對自己可能親手炸死一大幫敵國眾臣更是興奮得呼吸沉重。
位處城牆之上張望的朱軌、張豺等人,他們是發現漢軍沒有抵近的跡象才繼續待著,還在談論之際卻聽到一聲悶響,下一瞬間是詭異的呼嘯聲傳過來,身側二十餘步之外不知道被什麼玩意砸中,那個叫聲勢浩大和一片狼藉。
“直賊娘,趕緊重新校隊。”冉閔咋咋呼呼趨勢炮兵:“動作要快,可別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