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所以能夠保證衡量度不混亂,是秦法嚴苛在支撐著。後麵的曆朝曆代也雖然都有各自的律法,可執行起來真沒有秦的力度,再來就是不統一的各種計數方便各級官僚貪汙。
隨著時代的進步,尤其是軍工器械上麵的進步,真不能最小的長度單位為一寸,拿製造青銅炮來說,炮管差一寸和差一毫米就是天差地別,彈丸的製造上也同樣如此,技術含量越高的產品越不能容忍太大的誤差。
“這玩意發射的彈丸約十一斤,口徑一百二十毫米。”冉閔拍著脫去炮衣的十二磅炮:“這玩意某帶來了三十門。”
李壇發現這個世界變得讓他有些不懂了,斤和毫米有專門學過,但是從未聽過“口徑”這個詞。
冉閔特地走到炮口處,比劃著介紹什麼叫口徑,後麵賣弄自己剛得知不久的消息:“除了口徑一百二十毫米,還有八十三毫米、九十四毫米、一百毫米的各種口徑型號。”
李壇不是一直待在定襄嗎?是有聽過火器部隊,可沒親眼看過沒有太多的慨念,聽冉閔炫耀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真特麼有點脫離時代進步了。
漢軍有新的部隊開拔而來,被困於定襄城池之內的敵軍很快知曉,他們見來的隻是一千左右的漢軍並沒有多麼當回事,憂慮的是還會不會有新的漢軍增援過來。
“陛下歸去,留下我等坐以待斃之人。”張曷柱是石虎原先的司虞,他完全就是一副死了爹媽的表情在環視同樣倒黴的一群人:“多次求降未成,突圍亦是艱難,該將如何?”
石虎死了?的確是已經死了,還是被自己的幾個兒子一同弄死。
石羯趙國崩潰,手中有兵權的各個封王不是戰死就是遠竄,石虎一些年紀小沒有封王的兒子是被留在身邊。
定襄一直被漢軍圍困,壓根就得不到外界的消息,他們一直沒有突圍一方麵是因為石虎,另一方麵是還抱著某種幻想。
要不是真的發生,誰又相信一個龐大的國家會那麼輕易就崩潰,就因為不相信才會抱著希望,等待有誰前來解圍,他們一等就是兩年,之前還有半死不活的石虎壓著,石虎被弄死可算是解放。
石虎又不是沒有弄死過自己的兒子,他的兒子也沒少想弄死他,身在定襄的幾個兒子將他弄死之後,卻沒有誰想幹登基的事,不幹是不想成為那個最終的背鍋之人。畢竟是不是為王在戰敗後,獲得的下場真的不一樣。
“還能怎麼樣呢?”朱軌臉色陰霾得可以,低頭說道:“隻能尋求突圍。”
朱軌是石虎在任時的尚書,官職可要比張曷柱高得多,不過現在再談官職高低根本沒用,講的是誰對龍騰衛士最有影響力。
“雖無奈……”張豺發狠地說:“隻能畢其功於一役。”
還是那句話,他們被困在定襄兩年,真對外界沒有什麼消息,大多數人覺得最壞的情況,是統兵在外的幾個王子還在據守某地抵抗,大趙還沒有亡,要是突圍出去怎麼也能找個地方棲息一下。
石虎沒有死之前,將龍騰衛士分割為幾個部分,張豺就獲得了三分之一的指揮權。石虎死後,可算是眾人沒有昏了頭再搞內亂,幾個有權指揮龍騰衛士的將領得以保全權勢,就是他們並沒有覺得多麼開心罷了。
“隻能這樣了。”朱軌最後拍版:“敵軍能有一千增援,就能增兵更多,是不能再拖了。”
此時的定襄,長達兩年的時間之內,大多數的城牆段早就豁口處處,保持有完整城牆的也就宮城。
之前定襄城內爆發過瘟疫,漢軍可不敢隨意進入,離瘟疫爆發相隔至少半年之後,能不踏入也是絕不會進入城池之內。
“他們既然敢從宮城之內出來,該是疫情已經終止。”冉閔可不想在這裏拖太多時間,召集眾將進行議事:“城內敵軍有無突圍可能,若無可有方案主動進擊。”
李壇又再一次成了特麼的副手,表示完全沒有心情講話。
一樣是長期被拖在定襄的眾將,他們其實也受夠了沒完沒了的圍困,能夠脫離這個泥坑真的是求之不得,也就先後各抒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