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匆忙的讓手下四散開來,占據有利地位,布置一個伏擊圈。
與其撤出小鎮把背後讓給小鬼子,不如硬著頭皮跟小鬼子拚了。
銅鈸最高的建築是某家富戶的大院,有兩層的竹樓,上麵還建了三層閣樓。
幾分鍾的反應時間,可能做不了太多,但是先日軍一步搶占這個高地,組織火力封鎖道路還是能做到的。
富戶一家子早就在日軍占領這裏之前,全家撤過了怒江,隻留下一個為了掙錢的老頭子看門。
日軍來到這裏時,把那家人沒有帶走的好東西掃蕩了一遍,便沒有去再管。
戰爭時期隨時都有可能迎接死亡,沒有人會客氣。迷龍帶著一個班來占領這裏,敲門沒有響應,便搭建人凳讓人跳牆翻了進去。
幹巴巴的老頭子都快嚇暈了,還以為是日本鬼子要殺他呢!
可等看清楚跳進來的兩個兵穿著的衣服時,他才鬆了一口氣,“軍爺打回來了?”
跳牆進來的並沒有理睬他,快步上前將大門的門閂拉開,將迷龍等人放了進來。
班長指揮著架設機槍,布置防禦,迷龍匆匆的解釋了一句:“我們在跟日軍打仗,你的院子被征用了。”
然後,他就上了閣樓,完全把老頭子當作了空氣。
在高地上的機槍架設之前,銅鈸大街小巷的槍聲,都是一陣一陣的。
見到敵人,一梭子子彈,見不到敵人,就小心謹慎的輕步慢挪,完全不想讓敵人聽到任何動靜。
迷龍手下的班長,正指揮著機槍給己方提供火力掩護,迷龍端著望遠鏡麵色陰沉的觀察著戰場。
雖然他們是占優勢的,損失要比日軍小,但那並不代表沒有損失。
這樣的戰鬥要比正常的戰鬥損失快,損失大,迷龍看的心疼呐!
“艸,你大爺的,跑這麼快趕著去投胎呀,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迷龍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誰讓是他立功心切,跑的這麼急呢!
就在他以為,己方即便打贏了也要損失慘重時,忽然出現了新的情況,讓他喜出望外。
“煩了?”
孟煩了正在捅敵人菊花,他端著湯普森衝鋒槍,將兩個正準備強行進入一戶人家的小鬼子,開槍掃倒。
跟在他身後的一個輕機槍小組,在拚了命的奔跑,迅速的在街口架起了機槍陣地,封鎖了小鬼子的一條退路。
迷龍繼續搜尋著,他看到了同樣拿著衝鋒槍的不辣,將兩個毫無防備正在後撤的小鬼子打倒。
盤踞在一戶人家屋頂上的狙擊小組,狙擊手拿著一把帶有瞄準鏡的38大蓋,將一個又一個還沒有搞清敵人位置的小鬼子打倒。
日軍也在反應,知道自己陷入了兩麵夾擊後,更多的開始強入民居,準備頑抗到底。
可令人更驚愕的就在這裏,迷龍看到了更不一樣的“友軍”。
那人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跟普通的民眾沒有區別,唯一有區別的就是手裏拿著一隻老套筒。
他似乎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拉動槍栓讓子彈上膛,然後靜等著破門的小鬼子進來,吧嗒開了一槍,將那個同樣驚愕的小鬼子打倒在地。
似乎是對槍沒有什麼信心,或許是知道自己來不及再上一發子彈了,他衝了上去拿槍托狠狠的砸著小鬼子的腦袋,血液迸濺了一地。
那邊那位,是個黑胖子,光頭戴眼鏡,看穿著像是個和尚。
他操著一杆火槍,把轉角遇到他的一個小鬼子,噴成了麻子臉,上百顆或許是幾百顆鐵砂,加上一股足夠濃的黑煙。
小鬼子並沒有死,但是絕對夠疼的,也夠慘的。
和尚身後有個拿弓的家夥,也是鄉民打扮,拿著弓箭朝著正哇哇大叫的小鬼子補了一箭,也結束了他的痛苦。
更讓迷龍驚訝的在後麵,胖和尚把他的大屁股放在地上,專心致誌的用一個牛角,往火槍灌火藥裝鐵砂,全然不顧這是戰場,鬼子隨時會出現在他的眼前。
而那位拿弓的家夥,拿出一支弩箭在自己背著的一個竹筒裏蘸了蘸,裝在了他的獵弓上。
那應該是獵戶常用的招數,加工過的野獸糞便,帶著毒性。
還更有一位大才,拿著鐵桶在忙活。迷龍本來不想在這個人身上浪費時間,想把他忽略過去的。
可那位大才那裏接下來的動靜,讓他不得不把注意力放了過去。
那位大才劃著了火柴,把鐵桶裏的什麼東西點著了,超大個頭的爆竹炸裂,聲音響徹整個銅鈸。
那玩意兒跟重機槍的聲音有得一拚,正在往不辣方向運動的小鬼子,忽然被那邊的聲音嚇了一跳,剛折回去,卻被突然蹦出來的不辣掃了個正著。
陷入前後夾擊,對於士氣的打擊是很大的,既要防範前頭,又要防範後頭。
小鬼子恨不得爹媽多生兩隻眼睛,長在腦袋後麵,就不用被身後突然響起的槍打到了。
漸漸的,迷龍的人控製了所有的街區,把小鬼子封鎖在網格裏,封鎖在老百姓的民居裏。
事實上,當了順民的老百姓,在有了反抗的機會時,也不介意賭一賭。
而那些奇裝異服的友軍,發揮出了更大的效果,他們熟知這裏的情況,要比兩支在這裏遭遇的正規軍都熟悉。
哪裏可以翻牆頭,哪裏會藏著鬼子,他們清楚無比。迷龍的手下隻需要端著槍,跟在他們身後,把一隻隻地老鼠腦袋打下來。
幾乎一個小時後,稀稀拉拉的槍聲漸漸停下了,作為勝利者可以開始打掃戰場了。
迷龍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警戒的士兵就來回報:“南邊發現大批鬼子,正在朝這裏趕來。”
剛與迷龍碰麵的孟煩了,恰到好處的補充了一句:“銅鈸南邊九裏外,有日軍駐紮的一個中隊,估計是他們。”
迷龍的一張臉頓時苦了下來,慘了慘了,這裏是敵人的腹地,要是被拖住了,都得把小命撂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