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幫家夥挖坑不算,還加了點料。
孟煩了一肚子壞水,不知道從哪本書上聽說,古代有一種髒箭,就是把箭頭放在糞便裏攪一攪,殺傷力倍增。
再從周景這兒得知的確有效果,立即把所有布置土陷阱的家夥,全抹過糞便。那陷坑更是被他們當做了糞坑,留下了一大堆肮髒物。
想想小日本兒掉進陷坑裏,被長長的尖刺捅幾個窟窿,然後沾上一身的米共,怕不是得瘋了。
殺不死人,也得惡心人!
在遠征團東南方向大約50公裏的一條大路上,一隻摻雜了大量傷員的日軍隊伍士氣低迷的行軍趕路。
傷勢較輕的輕傷員,扶著一部分缺胳膊斷腿的重傷員。傷勢更重的奄奄一息的,則被人抬著。
無論從哪裏看,這都是一支打了敗仗的敗軍之師。
他們的指揮官,淺野二郎和野口小川,早已沒有一開始的雄心勃勃,也沒有在見麵時的互相指責辱罵。
他們的精氣神兒都已經被打沒了,滿腦子就一件事兒——回去後該怎麼交代呢!
野口小川一個中隊剩下的不到一個小隊,而且還沒有取得什麼像樣的戰果,回去後一定會麵臨嚴厲的懲罰。
大耳光子扇成豬頭,調到預備役?或者被勒令充當敢死隊?撤職或者降職?
打了這樣的敗仗,前途是想也別想。
要不是淺野二郎跟他同一級別,野口小川恨不得把這家夥扇成豬頭,以解心頭之恨。
讓他心中稍安的,是淺野二郎比他還要慘。整個大隊都打光了,就剩下他們這十幾個能站著的,還有不到30個躺著的(情況惡化死了十幾個)。
沒有死在敵人的手裏算他倒黴,回去後鐵定要剖腹謝罪。就連他們聯隊長也得受牽連,指不定要吃什麼瓜落。
淺野二郎的心態被野口小川猜中了,他的確心如死灰,整個人宛如行屍走肉。要不是勤務兵一直關照著他,他早就掉隊了。
到這時候,手底下的士兵也對他頗有怨言,都不在尊重這位曾經的長官。
雖然懾於嚴苛的上下級製度不敢當麵說,但是私底下來陰陽怪氣的小話就沒斷過。
有人說,全賴指揮官無能,被敵人屢屢戲耍,導致他們這些底層的士兵,拿生命給指揮官的錯誤填坑。
還有人憤憤不平的說,當初中隊長剖腹謝罪就不應該攔著,害得又折進去十幾個弟兄。
推罪於他人能減輕罪惡和恐懼,對於這位還活著的中隊長,在過分的編排也沒人敢了。
畢竟日本的等級製度非常嚴苛,下級對於上級無條件的服從,動輒就要麵臨上級的斥責懲罰。
放在以往,這種編排就夠他們喝一壺的,非得讓收拾殘了不可。也就是淺野二郎現在心如死灰,根本顧不上搭理這點風言風語了。
可是戰敗的責任再推給誰呢?
敵人,對,敵人,敵人是不能和他們辯駁的。
哪個敵人最厲害呢?
正機械行走的原田橫久恍然大悟道:“是同古那個惡魔師,一定是他們!”
旁邊的隊友被他一驚一乍嚇了一跳,推了他一把:“什麼,原田君你瘋了吧,什麼惡魔師?”
原田橫久已經在心裏麵說服了自己,根本沒有被同伴的質疑而動搖,反倒是激動的大叫,“同古戰役,駐守城池的那個惡魔師,我們麵對的敵人一定是他們,也隻有他們才能如此善戰。“
原本見到原田橫久大吼大叫瘋子模樣的士兵們,還以為他瘋了。
但是聽他斷斷續續的嚷嚷,同古戰役,駐守城池的惡魔師,士兵們麻木的腦子慢慢的活動開來了。
離他們僅有十幾步距離的淺野二郎,腦海中一道晴天霹靂閃過,眼中重燃了希望的光芒。
對,如果敵人是這個惡魔師,那他們的失敗就能說得通了。他也就不必剖腹謝罪了,大可以戴罪立功。
他整個人都重新注滿活力,大踏步的往前追:“野口君,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