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幫人走後,老板這才看著我們說:“真是對不住,沒想到還出了這麼個事兒,幾位要是不嫌棄的話,今天這頓我請了。”
我說:“老板,流氓地痞什麼時候都有,你也不用往心裏去,打發走了就好。”
老板道:“是是是,剛才多謝你了,萬一要是打起來,我這生意也不用做了。”
我笑著回道:“不會打架的,我們是文明人。”
老板親自帶我們進了包間,又親手下了單,這才轉身出去。
待到房間中隻剩下我們幾個人的時候,我發現他們四個竟是統一的動作,皆是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我被他們看得心裏發毛,不由得眼神躲閃,低聲道:“你們看我幹什麼?”
鄭澤宇勾起唇角,對我豎起大拇指,說:“酷斃了。”
我被他誇得臉上一紅,低聲說道:“你們就別笑我了,我該尷尬了。”
衛錚微笑著說道:“是真的很帥,我剛剛都看傻了。”
他們越說我越不好意思,最後隻得伸手去摸頭發。
駱向東摘下口罩,忽然道:“你以前混過?”
“啊?”我抬起頭看向他,但見他動作優雅的抬手拿起茶壺,正在倒水。
駱向東也沒看我,隻是徑自問道:“看你剛才那架勢,趕上洪興十三妹了,你要是說你沒混過,我都不相信。”
我下意識扯起唇角,尷尬一笑,然後道:“沒有,我就是怕你們忍不住動手,跟這種人打架多掉價兒啊,還不如我出麵說兩句就算了。”
駱向東倒了半杯茶水,不是用來喝的,而是涮杯子。
他一邊搖晃杯子,一邊看著我說:“萬一那女的要跟你打,你怎麼辦?”
我想也沒想的開口回道:“打唄,我又不是打不過她。”
駱向東唇角勾起一抹模糊了嘲諷或讚賞的笑容,薄唇開啟,出聲道:“看來我以後要對你另眼相看了。”
他這句說的意味深長,而我完全聽不出是褒是貶。
吃飯的途中,鄭澤宇起頭非要玩誰是臥底,我說:“澤宇哥,玩遊戲可以,但我不能像昨天那麼喝酒了。”
鄭澤宇道:“怎麼了?喝完之後身體不舒服?”
我笑的多少有點尷尬,出聲回道:“那倒不是,就是我酒品不怎麼好,喝完之後亂說話。”
鄭澤宇一臉坦然的說道:“哦,你說你管向東叫東子的事兒嗎?”
我頓時眼睛一瞪,這事兒連他們都知道?
鄭澤宇見狀,笑著回道:“不就是個稱呼嘛,別在意,下班時間叫什麼都行。”
我連連擺手,出聲回道:“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能再喝那麼多了,而且第二天上班都起不來。”
鄭澤宇道:“那你喝飲料……”
剛說完,他立馬自我推|翻,開口道:“不用,讓向東幫你喝。”
我還沒出聲,駱向東挑眉道:“憑什麼我喝?”
鄭澤宇道:“子衿跟誰比較近?跟誰近誰幫喝唄。”
駱向東淡淡的嗤笑了一下,然後道:“要論近,她跟你們可比跟我好多了,之前不還誇你給她的公仔好看呢嘛,還是你幫她喝吧。”
鄭澤宇說:“話不能這麼說,子衿畢竟是你領來的人,她又是你助理……”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我跟她不是上下級關係。”
鄭澤宇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馬上看著我說:“子衿,聽到了沒有,他現在跟你不是上下級關係,你快點叫他東子。”
“啊?”我夾在鄭澤宇跟駱向東中間,左右為難。
叫我在清醒狀態下,管駱向東叫東子……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算了。
但鄭澤宇一直在攛掇我,我說我不敢叫,鄭澤宇又說:“有什麼不敢的,我們都在這兒呢,他還能殺了你不成?”
我心想,駱向東什麼事兒做不出來,他就是殺了我也不稀奇。
鄭澤宇鼓動半天,見我始終跨不出這一步,他退而求其次,出聲道:“不叫東子,那叫聲東哥總行吧?”
我悄悄瞥了眼駱向東,不知為何,我可以管衛錚和鄭澤宇叫哥,但唯獨不敢管他叫哥。
興許是他身上太缺少平易近人的親切感,搞得我總覺得他高高在上,一副萬惡資本家的臉。
沒想到,衛錚也出聲湊熱鬧,他淡笑著說:“子衿,叫吧,不吃虧的。”
我當然知道管駱向東叫哥不吃虧,隻是……
我這口是怎麼都開不了,直到駱向東被鄭澤宇吵得不耐煩,抬眼看著我說:“叫吧叫吧,就當買個消停了。”
得到特赦,我這才鼓起勇氣,低聲叫了句:“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