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東哥叫完之後,可算是炸了鍋了。我也不知道叫駱向東哥這件事,怎麼會這麼轟動,但事實上當我話一出口,無論鄭澤宇還是衛錚,全都笑了,就連萬年冰山臉秦翊川,都是笑的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
我被他們笑的頭皮發麻,隱約覺得有種上當受騙的錯覺。但是思前想後,我也叫鄭澤宇跟衛錚哥了,怎麼就不能叫駱向東哥呢?
駱向東除了是我上司之外,我們倆之間也沒什麼不能叫哥的關係。
但是看他們幾個笑的一臉賊相,我總覺得他們是在看駱向東的笑話,好像我這句哥一叫,駱向東就吃了多大虧似的。
餘光瞥了眼駱向東,駱向東微垂著視線,一副強忍的樣子,也好像我占了他多大的便宜。
我真是納悶了,我二十三,他二十八,叫哥還算是占便宜,難不成我要叫他叔?叫他舅才行?
努努嘴,我出聲問道:“是不是我不該叫哥?”
鄭澤宇都笑出眼淚來了,擺擺手,他邊笑邊說:“沒,沒有,叫哥是正常的,咱們自己叫自己的。”
“嗯?”我一時間沒有聽懂他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自己叫自己的,難道我跟駱向東之間還有其他關係,要另行再算的?
見我一臉迷茫,衛錚微笑著說道:“沒事子衿,你叫向東一聲哥,你不吃虧。”
我知道我不吃虧,看了眼駱向東,我忍不住問道:“你吃虧了嗎?”
駱向東抬眼看向我,那眼神中帶著七分深沉三分掙紮,但最終皆是化作無奈。薄唇開啟,他出聲回道:“不吃虧。”
我真心覺得,他這三個字說的咬牙切齒。
一句東哥,叫的滿屋子歡聲笑語,我搞不懂他們到底在笑什麼,隻得暗道城裏人真會玩兒。
當晚飯局上,鄭澤宇總是一會兒一句東哥的叫著,駱向東瞪他瞪不過來,隻得放任讓他叫。
我說了我今晚不喝酒,但玩遊戲的時候,但凡我輸了,鄭澤宇就會讓駱向東多喝半杯,算是幫我喝的。
我心裏麵過意不去,當即出聲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喝。”
鄭澤宇攔著我:“不用,讓你東哥幫你喝,他行的。”
駱向東則出聲道:“你別攔著十三妹,她有酒量,自己喝就行,大不了我把她送回家。”
駱向東這麼一說,我更來勁兒了,大半杯白酒直接仰頭就幹了。喝完之後,我還把酒杯倒過來,敞亮的說道:“不差事兒。”
鄭澤宇對我豎起大拇指,出聲讚道:“不愧是東北人。”
我這人不禁誇,結果當天晚上還是喝多了。隻不過沒有昨天喝得多,出門的時候我還是有記憶的。
駱向東打開副駕車門讓我坐進去,我迷迷糊糊的彎下腰,本以為可以很輕鬆的進去,誰料到腦門砰地一聲撞到車沿上,撞得我嗷的一聲,伸手捂著額頭,差點沒哭出來。
駱向東站在我旁邊,氣得他哭笑不得,見我半天沒動彈,這才出聲問道:“沒事吧?撞壞了嗎?”
我沒出聲,駱向東走過來,伸手扒開我的胳膊,我扔在呲牙咧嘴,隻聽得他出聲道:“梁子衿,你白癡是吧?”
我腦袋很暈,耳邊也在轟鳴作響,眼皮困得幾乎抬不起來。
聽到他這話,我不以為意的回道:“就你聰明。”
單手扶著車沿,我搖搖欲倒,忽然間隻覺得額頭處一絲冰涼傳來,我後知後覺,抬眼一看,這才發現駱向東的手在我額頭上。
他盯著我看,嘴裏麵輕聲叨念:“都磕破皮了,你上個車用這麼大的勁兒幹什麼……”
我蒙了,一時間有些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駱向東道:“上車,我先帶你去醫院看看,這回小心著點。”
我迷迷糊糊,但卻乖乖聽話,這次是看好了車子的高度,這才彎腰坐進車中。
越好的跑車底盤越低,坐進駱向東的豪車,我覺得像是上了床,隻差一盒眼就可以睡覺了。
不多時,駱向東繞過車頭坐進車中,側頭看了我一眼,他說:“哎,別睡著了。”
我低聲回道:“都怪你這車太低了……”
我平時坐慣了計程車,還按著計程車的高度低的頭,不然能撞成這樣嘛。
駱向東聞言,不由得出聲揶揄:“就你這酒量還敢吹噓是東北人呢,喝一次醉一次,沒有這金剛鑽就別攬這瓷器活兒,我都替你丟人。”
夜城人說話很喜歡帶兒話音,我耳邊滿是駱向東字正腔圓的夜城腔調,因為酒精麻痹了大腦,加之他語速很快,我是過了三秒之後才反應過來。
唇瓣開啟,我出聲反擊:“我又沒說我是東北人裏麵最能喝的,趕明兒你跟我回涼城,我都不用找別人,就我們家人足可以把你喝趴下!”